就这一刻,心,猛地被揪住,钝钝地疼开始蔓延。人还未至声却已出,如此熟悉,不是唐宛贞是谁?
——傅泽陌,你在开什么玩笑!
——唐宛贞,喜欢你是个玩笑?
——你能不能少拿我当消遣。
——礼尚往来,你也可以拿我当消遣。
——如果没有背负这些,我一定会答应的。
——要是你不认识我就好了,最起码你的感qíng可以走得顺畅些。
傅泽陌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指尖深深地cha在ròu里,指节发白。她的一句话,就将回忆扯开了一个dòng,他们之间所有的jiāo集就像一幅幅画徐徐展开,络绎不绝……
唐宛贞进门换鞋子的时候,看到一双陌生地皮鞋,有些不解,这个时间会有谁来,开口问道。
“是啊!宛宛快进来。”唐秋文注意力转移到孙女身上,语气温和,自然没有注意到身旁年轻人的失控。
唐宛贞!唐宛贞……
他霍地站起,目光不移,闪烁着不明的光,渴望充斥了整个身体,迫切地想要看到她的念头,几乎要将他淹没,如果不是拼命抑制,下一刻他或许会忍不住冲过去看。
终于,那人缓缓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瞳孔猛地放大。
只见少女长发梳成马尾,青chūn美好的容颜不染一丝尘垢,合身的校服裙下是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漫步走来,身后的头发轻轻摇曳,水眸盈盈含笑。就好像初见时,她在酒会上也是同样的神qíng,华丽的礼服没有减损她半缕清雅,就像一株含苞待放的幽兰,无需言语,就让人有一种采撷的yù望,只是比起那时多了分灵动少了些苍凉。这样看来她和自己不一样,不过也好,她不用背负那些,无忧无虑的生活,而这样的生活是他一直想要给的。
唐宛贞走到爷爷身旁坐下,唐秋文介绍道,“这是傅家哥哥。”
傅泽陌久久回不过神,不,他是被惊得灵魂出窍。
——老板,唐小姐过世了。
——老板,唐小姐过世了。
——老板……
遗憾的话语不断在脑海里回旋,重生后的再次相见,被提早了五年,他早有预谋,可是真正面对时却久久无法稳住自己的心绪。即便知道她现下安好,梦里总是想起她一个人悲惨死去,他还是没守住她。
唐宛贞自然不了解男子内心的波澜起伏,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作为主人礼貌开口说,“傅哥哥好,我是唐宛贞。”
——泽陌,漂亮吧!想知道她是谁吗?
男子看着不远处女子安静地现在朋友旁边,垂眸浅笑,不怎么搭话。
林以栾见好友第一次认真打量一个异xing,语气调侃,本以为他不会说话,然而,那人却问。
——谁?
林以栾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
——唐家大小姐唐宛贞。
唐宛贞,这个名字傅泽陌第一次听到,是从好友口中得知。这时,他回国不久,父亲心脏病病逝,母亲伤怀,偌大的公司需要他掌权,每天繁忙的工作,让他宛如一个机器人,然而却在这次酒宴上找了一丝宁静。自以后,他们的jiāo集便多了起来,名流宴会,他们作为资本家的子女,总是免不了,有时他甚至会想,他不是去参加酒宴,而是去见那个叫唐宛贞的女人。
唐宛贞这个人的声音就好像她给人的感觉,轻柔细腻,说话时总给人一种乖巧感。可前世他们却像是针尖对麦芒一样,傅泽陌紧紧相bī,唐宛贞步步后退。认识五年,他们很少这么平和的说过几句话。
“你好,我是傅泽陌。”男子垂眸敛下所有的激动,复又睁开,笑意浅浅,只是腰脊较之前绷紧得像根弦,于恍恍惚惚中,看着那张熟悉又略显青涩的脸,就好像回到从前,她总能让他在晃dàng不安中觅得一份宁静。
所有的担心落下,她还是那个她,即便相差五年。
唐宛贞这才仔细去看他,从进门去那两道焦灼的视线几乎要把她看穿,她明白是来自这个男子,可心里却没有排斥感。不过也不奇怪,这样的人让人生不出反感的qíng绪。他似乎就是那种天生站在云巅之上俯视众生的神,而他人在他面前不自觉的沦为卑微。
这样的男人让人可望而不可即,犹如罂粟般让人上瘾。她qiáng迫自己抽离视线不去看,害怕自己也成为一个瘾君子,再也无法控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