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已是初冬,他就算多想用事实让这小子闭嘴,也不可能跳进冰冷的河里游上那么一圈。
船分两层,护卫、仆人和货物挤在了下层,而上层有十来个房间,留给了姜佩雯等人。
姜佩雯挑选了一个最小的房间,房间虽然不大,但里面的东西却一切俱全,就连热水都是备好了的。看样子姜启为了这群娇贵的少年少女可下是下了不少功夫。
众人的马车没有随着他们一起上船,毕竟船只有这么大,可装不下这么多马匹。
所以除了一些必须物品外,其余的马车和物品便等在原地,等候姜家安排的其他船只。
整理了大约一个时辰,船起航了。
这时已过了申时,太阳斜斜的挂在天上,在河面上洒下一片斑驳的金光。
姜佩雯趴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青山绿水伴随着船的前进慢慢的倒退,河水拍打着船身,激dàng着阵阵làng花,倒别有一番景色。
枫若收拾好东西,看见姜佩雯那一脸稀罕的模样,轻轻的笑了笑。
她这小姐平素老持沉重的,只有现在这幅模样才像是个十四岁的少女。
看了一会,姜佩雯觉得脸被冰凉的河风chuī的有些发麻,不得已放弃美景,缩回头来。
现在天气有些寒冷,船上的温度就比岸上少了几度,所以屋里烧着碳。
但船上的日子总是无聊,姜佩雯呆了会便觉得有些闷的慌,便知会了枫若一声出了房门准备在船舱里走走。
没想到刚走出去房门便看见柳逸风脸色有些发白的靠在栏杆上,诧异之下急忙走了上去问道:“柳大哥,你怎么了?”
柳逸风一手撑着栏杆,一手轻轻摆了摆:“没事。”
姜佩雯见他眉头紧皱,抓住栏杆的手青筋清晰可现,知他绝不如他所说一般无事,忙扶住他的胳膊道:“可是病了?我先扶你回房,然后去找找肖管事问问这船上可有大夫。”
柳逸风连忙摆手:“无事,我只是有点头晕。”
头晕,姜佩雯看了眼他那发白的脸色道:“那可有恶心的感觉?”
“嗯。”柳逸风点了点头。
“那其他还有什么不适?”姜佩雯问道,“可有发热?”
“无。”柳逸风摇了摇头。
“以前坐过船吗?”
“没有。”
姜佩雯闻言轻轻松了口气,这位武林高手怕是晕船了。
晕船不是病,但发作起来却比病更为难受,于是急忙扶着他准备让他回房休息。
可脚还没迈出一步,一个微微发尖的娇嗔声忽然响起:“柳公子?”
接着一个人带着香风冲到他们身前,此人明显jīng心打扮过,穿着白底huáng色花枝的长裙,淡huáng色暗纹的袄子,头上的发簪随着她的跑动轻轻摇摆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真是无处不美,无处不让人侧目流连。
来人正是邵梓清,她站在两人身前,一双妙目带着无比的关心和担忧看着柳逸风。
不过现在的柳逸风可无瑕欣赏美人含羞带怯的神qíng,因为他本来就甚为不适,再被邵梓清身上浓郁的香味一刺激,顿时更难受了,甚至连嘴唇都开始发白,姜佩雯相信若不是他极力忍着,估计现在肯定能吐邵梓清一身。
可是,只顾着搔首弄姿的邵梓清明显没有察觉到她是让柳逸风“病qíng”加剧的罪魁祸首,她正轻轻的仰着头,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完美的脸蛋以一种最美的角度呈现在柳逸风面前
“柳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什么地方不舒服?”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关切,犹如一根羽毛轻轻的调拨着人的心,痒痒的。
可柳逸风完全没心思注意这些,他被她身上的香味刺激的胃里一阵翻搅,连连摆手想让她快点走。
姜佩雯见状,不忍心柳逸风继续受“荼毒”,便道:“邵小姐,他只是有些晕船而已。”
没想到她的话音刚落,邵梓清便道:“你是大夫吗?你不是大夫就别再这胡乱猜测?”
虽然因为柳逸风在一边,她极力保持着温柔可人的模样,但那语气中的敌意却是显而易见的。
姜佩雯眉头一皱,实在不想和这个得了公主病,且病入膏肓的人纠缠,便道:“邵小姐,麻烦让让,我要扶柳大哥回房休息。”
说到这她拉着柳逸风绕过邵梓清,“还有,你若是你想他舒服点,就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身上的味道很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