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佩雯没有再理会王昭琳,她可没忘记今儿她可是有任务在身的,可没多余的时间做知心姐姐开解这懦弱又无能的女人。
说实话,她其实不大喜欢这种轻易便用自己的生命来做筹码的人。
她转头看向那还制住张夜凡的护卫,冷声道:“你带着他们两去见陈家的人,把这两个女人的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转述清楚,特别是她!我的好姑母,rǔ骂我的那一段,一个字也别漏的说他们听,就说大爷我今天心qíng很不好,我心qíng不好便是六王爷心qíng不好,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说完她看着一旁的王昭琳道:“你也跟着去吧,正好做个证。”
王昭琳呆呆的点了点头。
姜佩雯看了眼那满脸泪痕的脸,叹了口气道:“别人爱不爱惜自己我们无法控制,但连自己都不爱惜自己,那就是天都不会可怜你,照顾你!”
她的话音刚落,王昭琳身子顿时一震,望着已转身离去的背影,哽咽了好久,才动了动嘴唇,俯下身子,轻声的说了句:“谢谢。”
当然,姜佩雯没有看见这一幕,而那如蚊蝇般哼哼的声音更是没听见。
她拍着手看着身边的护卫,一脸笑容道:“我方才的表现可威武不凡?”
护卫嘴角微微一抽,没有说话。
姜佩雯也没有在意,她揉了揉手,笑的更加灿烂了:“这有靠山做事就是方便,怪不得从古至今这么多人都要去抱大腿,果然痛快!想怎么欺负人便怎么欺负,哈哈!”
听着那张狂的笑声,一旁的护卫好不容易木着的脸又抽了。
难不成主子在她眼里就这点用处?
可以毫无顾虑的仗势欺人……
不仅完美的完成了任务,自己又着实出了口气,还行侠仗义了一把,姜佩雯只觉得心qíng格外舒畅,脚步轻快快的跨进东苑大门。
可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忽然由远而近。
姜佩雯转过头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
来人穿着青衣,圆圆的脸,赫然是秦一。
姜佩雯轻轻挑了挑眉,徐明昊在厅堂和那些官员富商聚会,秦一跟随在侧,怎么有时间跑到这来了?
就在她疑惑的眼神中,秦一大步走到她跟前道:“阿文,主子唤你过去。”
秦一的声音很平静,不过那表qíng却很古怪,仿佛想笑却又不能笑,不仅要使劲憋着,还得努力让自己的脸显得平静淡然,这样下来,脸部的肌ròu都有些抽筋,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奇怪,活像人要便便却又偏便不出来……
姜佩雯愣了愣,嘴角有些抽筋。
这忠表qíng的秦一太富有喜感了,真是百年难得一遇。
不过下一刻她却疑惑了起来,陈世及的宴会在大厅举行,在场的人不是安州的达官贵人便是有名望的显贵,别说姜佩雯这个小厮了,就是秦一他们这种护卫也只跟去了两个而已。
那样的场合,叫她去gān嘛?
见姜佩雯还在发愣,秦一的脸又微微抽了抽道:“阿文,还愣着gān什么,主子等着呢。”
姜佩雯瞥了眼秦一那古怪的极为难看的脸,扬了扬嘴角,垂下眼眸道:“好。”
穿过几个回廊,再越过一个小湖,两人便到了厅堂外。
姜佩雯现在的身份时小厮,自然没有资格走正门,只能从厅堂的侧门进入。
不过姜佩雯也没兴趣走正门却接受那些人的打探和关注,理了理衣衫,便从侧面走了进去。
因为这世界对妇女的规束并不是特别严苛,再加上安州地处西北,与狄国接壤。常年和狄国人jiāo流融合,安州的百姓多多少少受了他们的影响,行为举止较为不羁开放。
狄国本是游牧民族,风俗习惯和后世历史上的匈奴、蒙古有一些相似。做事简单直接,就连男女之事也没有大周人的弯弯道道。
男女之事在他们眼里就和平时吃饭喝水一样平常,未成婚的女子们看见俊俏的男子,大方的前去求取一夕之欢那是常有的事。
而安州人虽然不至于同狄国人一般,但这男女一事却也比南部城镇开放了许多,女子就算遇到意中人主动表白也算不上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而安州的上层阶级也受了感染,去赴宴的男人往往会带上一两个姬妾,放làng形骸一番。
虽然此时还未到傍晚,外面的阳光还格外明亮,但大厅内仍然点满了灯,整个厅堂照的通亮。厅堂内歌乐齐鸣,就算离的远远的也能听见一阵阵隐隐的靡靡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