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摇摇头:“那可不行,我要去告诉小师妹,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住在这里,小师妹知道了会误会的。”说罢起身拍了拍赵皆的肩,“师弟,真qíng不易,且行且珍惜啊。”
赵皆抖开他的手:“今儿她知道,除了她你就不要和别人说了。”
“今儿?”霍衍念叨着抖了抖身子,“真是ròu麻啊,我听说师妹的小名不是叫朝朝吗?”
赵皆不自觉的抬了下下巴:“她大名李韶今,这是我们之间的称呼。”
霍衍啧了一声:“瞧你嘚瑟的,浑身上下都是有qíng人的酸臭味!”
赵皆没搭话,神色转为郑重,道:“师兄,请你保证不将这女子在我这里的事qíng告诉旁人,师父也不行。”
霍衍一听,八成那女子大有来头:“行了,我知道了,咱们兄弟之间我还能坑你吗?”说完又坐下,“师弟,想必赵家的事qíng师父已经和你说了吧?你打算怎么办?”
赵皆也跟着坐下:“我明日会入宫,至于怎么办,等陛下定夺吧。”
霍衍也难得正经了一些:“陛下是个明君,但也是个手段相当狠厉的帝王,他对小师妹这个独女甚是宠爱,自是不会轻饶了赵家,你身为赵家人,恐怕也要被牵连,想当驸马更是难上加难了。”
赵皆又何尝不知,之前便是因为明知自己很难与顾今有结果,所以才总是避着顾今,可动了qíng就是动了qíng,躲也没有用,终究还是要一头栽下去。
他道:“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霍衍闻言一怔,问他:“值得吗?”
赵皆饮了口茶,想到了什么似的唇边带着笑意:“我本便是无牵无挂之人,有什么不值得的呢?”
霍衍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一根筋,放弃了多好,小师妹就归我了。”
赵皆笑了一声:“师兄不是来喝酒的吗?喝酒去吧。”
霍衍一听这个来了jīng神:“喝喝喝!不醉不归!醉了也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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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康文帝得知赵家行刺一事以后,便先将赵皆叫到宫中问话了。
赵皆将自己的猜测如实说来。
康文帝听后沉默良久,问他道:“依你之见,他们只是想要你的命,对朝朝并无企图?”
赵皆道:“大抵也想救公主立功,可那两个死士毕竟是江湖中人,就算他们不想伤公主,也难保出什么差池,赵氏一门视公主安危于不顾,野心勃勃,其心可诛。”
康文帝背着手,看着跪在地上的赵皆:“赵皆,你也是赵家人,就不怕朕连你一起处置了吗?”
赵皆闻言并无畏惧,虽跪着,却不惧怕帝王直视着他,他道:“我与赵家到底如何,陛下都知道,陛下要处置臣,定是臣有错在身,并非因为臣是赵家人。陛下是明君,断不会冤枉了臣,无论陛下给臣定罪与否,臣甘之愿之。”
康文帝闻言莫名一笑:“甘之愿之?好一个甘之愿之!”他绕着赵皆走了一圈,沉声道,“你给朕说一说,你何罪之有?”
赵皆听了心中一惊,片刻,将头磕在地上,高声道:“臣有罪!请陛下降罪!”
康文帝看着他道:“那你抬起头来,说说你的罪过为何?”
赵皆抬起头,涨红了脸,道:“臣……臣思慕公主殿下已久,对公主殿下有不臣之心,请陛下降罪。”说罢又重重磕在地上,那声响在空dàng的殿中格外震耳。
康文帝没让他起来,面上喜怒不明,问他道:“你和朝朝已经私定终身了?”
赵皆说不:“臣不敢,只是臣有幸得到殿下几分青睐,能得殿下青睐,臣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殿中静了许久,明明是寒冬,跪着的赵皆却冒出一脑门的汗来,但也不敢动手擦一擦,跪在地上等着上首的帝王处置。
谁知康文帝却道:“起身吧。”
赵皆没敢多问,谢恩起身,等着帝王发落。
康文帝道:“你与朝朝的事qíng朕早已经知道了,朕还知道是朝朝先缠着你不放,朕没说,是想看看你到底会怎么做。”
赵皆听了更是冷汗直冒,不禁握住了袖中的手,令自己镇定。
康文帝走过来,手拍在他的肩上:“终究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