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祈月觉得林郧阳不是心甘qíng愿地接受的,且那彩夫人的容貌连自己十分之一都不及,对此人并不在意。然而,足足过了一个月,林郧阳都没来看过她,她便有些沉不住气了。一开始,她是在跟林郧阳耗时间,心以为他总会忍不住来见她的,哪知这一等便是一个月。渐渐地,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把林郧阳推远了。
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虽然那彩夫人不够漂亮,但若她十分主动,说不得就把林郧阳勾引了去。毕竟,林郧阳并没有男女之事的经验,若在那彩夫人那里尝了qíng事滋味,说不得就食髓知味迷上她了。与其追逐远在天边的云霞,不如低头享受摆在面前的美食,正常人都会这样选择吧?
她原本是个心思纯善的女孩,对这种玩弄人心的事qíng也并非那般驾轻就熟,时间一久,就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策略了。
她并不知晓林郧阳不在府内,她的行动范围被那尽忠职守的老管家紧紧限制在她所居住的落霞院周围,平日里,院门口都有奴儿看守,走出去也有两三个人跟着。她努力沉住气,不向林管家询问林郧阳的事qíng,迂回着让明柳向其他下人打听,却什么也问不出来。过了几天,她终于顿悟,他们初来此地,人生地不熟的,理应要打点一番才是。然而,道理虽明白了,却没有一分银钱去行事,就连像样的首饰也拿不出来,曾经楚聿买给她的那些在当初逃走时落在那宅子里了,这几天也一直没添置过,毕竟她是以男装示人的。
况且,那彩夫人也不是个安分的,她恐怕是知道的她的身份的,平日里时不时来落霞院耀武扬威一番,一开始只是来显摆自己的首饰衣裳,见祈月不搭理,便开始使唤她端茶倒水。时机总是挑的刚好,林管家一出门她就来了。名义上,祈月只是下人的外甥,被彩夫人使唤是理所应当的,这院子里,竟也没一个人阻止。
被人呼来喝去的,祈月心里也不是没怨气,却硬生生忍着,做出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她觉得,弱者的形象总是处在有利的位置的,这些事,不可能不传到林郧阳耳中。彩夫人折腾得越厉害,就越容易被他厌弃。哪知,忍了一个月,却是点灯给瞎子看,白费了功夫。林郧阳根本不在府中,没有大事,府上也不可能去打扰他的。
这消息还是彩夫人无意间说出来的。
深感形势不利,祈月觉得她不能让事qíng听之任之地发展下去了。她现在摸不清林郧阳的态度,只能把主动权拿回自己手中。
打开窗户chuī了一夜的冷风,已是深秋夜里本就寒气很重,第二日果然是倒下了。明柳连忙将此事报告给林管家,很快请来大夫开了药。祈月喝了药,等了两天,不见林郧阳来,便再chuī了一夜冷风,隔日便发起了高烧。她总是在半梦半醒之间,浑身发酸,难受极了。
“林大人!林大人!我要见林大人!”她闭着眼,双眉紧锁低声喊道。
“主子,主子醒醒!”明柳见她已经开始说胡话,赶忙将她唤醒。
“明柳,你去将林大人请来……我有要事,我要见他……”祈月睁开眼,急急地拉着明柳道。
“主子,少爷不在府上,主子好生养病,等少爷回来了自会见着的。”明柳劝道,明眼一看便知祈月神志不清。
“你主子的病qíng可好些了?”此时,林管家进来询问道。毕竟他家少爷很重视这女子,虽说老爷子不喜,可这人好生生地jiāo给了他,可不能在他手上出了事。祈月病了,林管家是相当重视的。
“林管家,我要见林大人……我……咳咳……”祈月挣扎着要爬起来,却浑身使不出力气,咳了几声又跌下去了,“求求林管家去给林大人报个信……我快病死了……唔……好难受……要见林大人……”她语无伦次着,慢慢又闭上眼。
林管家皱皱眉头,将明柳叫到外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吃了药不见效,反倒越发严重了?”
“奴着实细心照顾着主子,可这病就是不见好啊。”明柳苦着脸解释道,“现在烧得都神志不清了,眼见都说起胡话来了。有劳林管家再让大夫来一趟吧,主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跟少爷jiāo差……”
林管家能担任一府的管事人,自然是个有城府的。心想,少爷为了这女子不惜顶撞老爷,可见其宝贝,眼下这女子病得这般严重,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少爷回来必定会大发雷霆,责怪他们办事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