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林郧阳知道这个就足够了,祈月想。
“我……我没有得意,彩夫人,你误会我了。你不要生气,如果你真的不想离开,我……”祈月不知所措地解释着,却被林郧阳温和地打断,“别跟她白费口舌了,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我才不要你这个贱人假好心,你就是想装模作样来蒙骗少爷!”彩夫人愤怒地道,眼里是qiáng烈的恨意。
林郧阳深觉这彩夫人不知好歹,祈月明明都没有计较她以前的过失,一片好意来送行,她却不知感恩,反而这般仇视祈月。看来,将她送走绝对是明智的,这样的人,留着不知还要对祈月做出什么不利的事qíng来。父亲居然选了这样的蠢物送到他这里来添堵。转身就吩咐奴仆将这彩夫人堵了嘴绑上了马车。
祈月脸上挂着些微愁绪,担忧地道:“这样将她送回去,林老爷会不会生气?而且,这样绑着她坐一路马车,会把身子绑坏的。”
“没事,我有分寸的。”林郧阳道。老头子要送人给他,他已经收过一次,也算是给了面子了。如今,送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他才不信老头子真能狠下心对他怎样。
祈月还是对彩夫人很愧疚,一连几天都不开怀,林郧阳每天都耐着xing子开解安慰她。
祈月装了两天,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也就慢慢放开。她只是想让林郧阳渐渐习惯这样明目张胆地接近讨好她,却绝不想去考验他的耐心。
林郧阳为祈月的心软很是无奈,见她终于不再为彩夫人的事qíng介怀,也松了口气,感慨道:“你就是太心善,一个女人而已,哪里值得cao这么多心。”
祈月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有些哀伤地道:“林大人也瞧不起女人么?我以为,你是不同的……”
林郧阳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还是为祈月那句“你是不同的”暗暗高兴,“我没有瞧不起你!”
“我知道,在你们这里,女人是没什么地位的。”祈月落寞地道:“可在我的家乡,女人也是和男人一样可以做官,经商,为人师表的。所以,每次作为女子被瞧不起的时候总会很难过。”
她是有意这样说的。比起楚聿的顽固不化,林郧阳对她的态度要尊重和容忍得多,虽然可能是出于他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缘故,但对祈月而言也是一种希望。这次生病后,林郧阳对她明显殷勤了许多,她看得出他有些想通了却仍旧无法摆脱道德的束缚。他的天平仍旧大大地偏向楚聿,这对她并没有好处。他并不像楚聿那样多疑,只要她好生诱导,他会比楚聿好用得多。
她原本是没什么信心的,但通过这次彩夫人的事,她才发觉林郧阳对她的态度是那种想讨好却又极其小心不想被发现的,他很容易被她左右。所以,她想尝试着走一步“jiāo心棋”,把他抓得更紧一些。
“你的家乡?”林郧阳很是疑惑,武陵大陆上有那样的地方吗。
“是啊。”祈月道:“楚……聿哥,他从没告诉过您关于我的来历么?”她很清楚,林郧阳就算知道了也是不可能去告发她的。
“什么来历?”楚聿不是说,她是他从难民手中买来的吗?他也曾猜过她是犯了罪的大家女子,如今听来似乎另有隐qíng。
“我并不是生长在武陵大陆的人。”看着林郧阳有些愕然,却并没有嫌恶的神色,祈月继续道:“我的家乡是一个与武陵大陆有许多不同的地方。一年多以前,我在外出游玩时失足跌落山崖,不知为何就到了这里,然后被他捡到。当时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真的很感激他收留我。他说没有铭牌的女子会被抓进监牢,我很是惶恐,所以他让我跟他去办铭牌时我便去了。之后,我才知道铭牌居然是表示所属关系的物证。”她的语气很平淡。
林郧阳心头大为震惊,祈月竟有这样的来历。怪不得当时楚聿会受制于李佟,原来是非法办理户籍这件事被人拿住了把柄。
这样语焉不详的一段话,其实就足够令他想到许多。
虽然祈月有心想说得并不在意的样子,他却听得出祈月话里的压抑之下的怨怼。原来,楚聿也不是那么名正言顺,她根本是被他骗到手的!祈月,这个女子,她不属于武陵大陆,在她心里,她也不属于楚聿。“所以,你以前才会逃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