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这是把我们弟兄当做打劫的土匪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嚣张地道,显然他们已经骑马bī近了,“放心吧,我们不要钱,只要人!”
“车上的小公子,识相就乖乖下来,别等我们弟兄来请!”
是专门找她的?可是,为什么?她以李诚泰的身份,根本什么人都不认识。祈月虽然满心疑问,却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逃得掉,也不打算做什么无谓的反抗,悄悄把手头的瓷瓶塞进布靴里,就拿着包袱从车上下去了。
“请问几位大哥有何贵gān?”
一个蒙面人翻身下马,“我等受人之托来请小公子,得罪了!”说着,往祈月面上撒了一把药粉,祈月不防备吸进去一点,捂住口鼻咳了几下,希望能把吸进去的粉末咳出来,但似乎没什么效果。
“到底是谁要找我?他为什么不亲自来?”
“小公子不必多问,去了就知道了。”那人说话还算客气。
接着对车夫道:“我等只是奉命来请这位小公子,不会无故伤人,你可以走了,车留下。”
车夫哭丧着脸,却不敢不从,虽然马车很值钱,但xing命还是更要紧,这些人能跟他好说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于是,哪里顾得上祈月,连声道谢后赶忙跑了。
不一会儿,祈月就感觉有些头晕无力,刚才那药粉果然有问题,即使她努力想保持清醒,却还是抵不住药力失去了意识。
待祈月晕倒在地,那蒙面黑衣人立刻拎起她的衣领把人放到了马车里,叫了其中一个人赶车,其余人也纷纷取下面罩,收起大刀,前后左右围着马车前行。乍一看就像大户人家带着护卫出行一般,绝不可能想到是非法劫持。
这辆车一直走过了泾县,由小道进了山,入了附近有名的土匪窝出云寨。
祈月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出云寨了,药效很长,睡了一天多,没有喝水也没进食,浑身虚脱得根本爬不起来。
在陌生的房间里,心中自然很不安,正当她挣扎着努力坐起来的时候,门就打开了。
祈月靠着chuáng头有些气喘吁吁,看向来人,居然是那天同车过的顾离。
“李小公子醒了?”顾离笑眯眯地道,“或者应该叫你楚家小娘子比较好?”
祈月心中一震,他居然知道她的身份。这个顾离,究竟是什么人?他是怎么知道她和楚聿的关系的?他把想做什么?虽有满心的疑惑,她却虚弱得头晕眼花,浑身无力,脑袋根本转不动。
“是你让他们带我来这里的?”
“是啊,我让他们带你来的。”顾离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是不是饿了?我算着你差不多该醒了,让人给你送了点吃的来。”
说着,便有人端了一碗粥来。祈月不管不顾就接过来了,手有点发抖,但还是稳稳地用勺子把粥送进了嘴里。不管待会儿要做什么事,都得攒够了体力才行,这时候就是喝口热水也会好很多,有食物自然更好。
吃完一碗粥,终于有了点力气,把碗递给侍人,自己也下了chuáng来。她的一身装束没变,鞋子也还是那双,里面的药瓶却不见了,看来还是被人搜走了。
顾离一直站在屋里看着她做完这一切,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一个奴儿端着水盆进来了,“把你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洗gān净,这样看着真是膈应,你说你,好好一个美人儿,何必糟蹋成这样?”
祈月稍微有些迟疑,这里的人对美貌女人的疯狂程度,她已经不敢再轻视。“弄成这样也是我自己的事,你要是看着膈应,不看就行了。”
顾离嗤笑一声,“啧啧,小丫头,放心吧,我对女人没兴趣。”
对女人没兴趣?难道是那种喜欢男色的人?似乎在这个女人稀少的世界,玩小倌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这倒是正好,她本来还担心他是看穿了她的乔装,是李佟那路人呢。“你能保证,其他人也没兴趣?”
“我不让动的东西,谁敢动?”他说这话时,有一种莫敢不从的威势,只一瞬间,又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样子,“你赶紧洗,我讨厌看着有人不gān不净地在我眼前晃。”
于是,祈月倒也gān脆地洗掉了脸上手上和脖子上摸的碳粉,露出真容的时候,顾离也不由眼前一亮,赞叹道:“果然是上等货色啊,难怪楚聿能为了你连命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