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松了一口气,救兵最终还是比他预想的要早一些来到。
而洪升亦是看到了赶来的兵马,身子有些软软的跪在了地上。
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而在正院里,太子妃等人也已经得到了消息,朱挺已经领着兵马赶来,东宫的危机解除。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太子妃站起来看着皇宫的方向,现在,就看太子那边了……
而此时在皇宫里面。
含章宫的大门被打开,一群带着刀的侍卫先从里面走了出来,排成一排挡在前面,在跟着是一身皇后宫装的郭后昂首挺胸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的身后,跟着的是被带刀侍卫挟持住的皇帝,皇帝的神qíng显得有些láng狈。
含章宫内和宫外是一地尸体,血从尸体上留了出来,染红了含章宫的青石红墙,有血到了太子的脚下,太子也不闪开,仍由它染红了鞋底,他的身上,亦是带了些许血迹。
皇后看着站在含章宫外的太子,一身戎装的楚国公和魏国公站在他的两旁,如同两座大山护卫着他,而在两位经过沙场的国公面前,太子的气势依旧无法被掩盖,气势bī人,气势盖天。
皇后看着站在太子身后的各部尚书和内臣阁老,以及金吾卫等上直六卫,却是半点不惊讶。
她早该想到,她早该想到,太子经营了十几年的势力,怎么可能被她和珑儿几夕之间瓦解。那也不过是太子示弱给他们看的障眼法而已,
她 本是打算令上直十二卫夺了宫,外头有武定侯洪英掌控的京卫所,太子虽掌控了地方的兵权,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要她挟持了皇帝,将太子骗入了宫中就地解决, 再bī迫皇帝写下退位诏书,有内臣阁老和六部尚书见证,有传位诏书在手,便是过后各地兵马入京,那也是乱臣贼子。
何况太子已亡,群龙无首,珑儿趁机登基,他们见大势已去,未必肯再入京趟这趟浑水。只要给予他们足够的利益,谁做皇帝不是皇帝。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守卫皇宫的上直十二卫中,有六卫最终反戈,她以为掌控在手心的六部和内臣阁老,除了兵部尚书之外无一例外都是站到了太子的身后。他和珑儿辛辛苦苦扶持上位的,竟然全都是太子的人。
魏国公看着站在宫门前的皇后,开口道:“皇后,谋反篡位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快放了陛下,陛下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或许能饶你xing命。”
皇后看着他道:“魏国公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到了现在,本宫还能回头吗?”
被带刀侍卫挟持住的皇帝此时叹了一口气,十分失望的对皇后道:“皇后,朕自认为这些年对你信任有加,不曾亏待过你,没想到你却做出这样的事来。”
皇后眼睛崩裂出恨意,怒目瞪着他道:“陛下,这些年你将我和珑儿当成什么你心里最清楚,刀用钝了就想扔,陛下,可没这么容易。”
楚国公看着皇后道:“皇后娘娘,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谋朝篡位是失道之行,注定不能成功。如今内臣阁老和六部尚书皆在,你的罪行已蒙蔽不了世人,还请回头是岸。”
皇后道:“那可不一定。”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只要能成功,谋朝篡位又如何。
她盯着宫外渐渐将她包围的金吾卫和羽林卫,心道,没有关系,她还有京卫所的人马,只要京卫所的人进了宫里,她还是有机会胜利。
而在这时,一个戎装的侍卫走了进来,跪到太子面前,道:“殿下,穆总兵和陈总兵已经领着云南四川两地卫所的兵马将京卫所的逆贼截杀在了皇宫外面,并擒住了贼首洪英。”
太子挥了挥手令他下去,而后看着皇后道:“皇后,大势已去,你该认输了。”
皇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而她身边的兵部尚书张畴亦是差点软倒了下去。好一会之后,张畴才qiáng支着身体道:“太子,没有兵部的调令,地方武官不得带兵回京,你如此……”
兵部侍郎柳文此时出列打断他道:“大人,两个月前,兵部已经下发了调令,令穆英、陈靖两位总兵进京擒贼。”
张畴道:“没有兵部的玺印,你怎么会……”
但说着他却没有说下去,兵部的印玺虽然是他这个尚书在保管,但柳文老jian巨猾,自有办法偷了印玺改了印。
大势已去,果真是大势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