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帮倒了,你觉得海天贸易能逃得了吗?你现在不要想什么代价大不大的问题,总要让这个年轻人的生命付出得有价值。”
“我明白,这条新闻在国内没有被封锁吧?”
“当然没有,走私本来就是为国法所不容,当地警察开始的确有想将这个案子归结于普通的入室抢劫案,但是在现在的压力下面,估计不容易,你可以看一下新闻,这件事已经激起了媒体的广泛同qíng,甚至可以说同仇敌忾……”
每年总是有一部分记者为了追寻真相而献身,而这些人往往都是最优秀的,最具有专业素养和潜力的人,对他来说也是很大的损失。
“他有家人吗?”
“有年迈的父母和一个谈及婚嫁的女友。”
可想而知,他的意外身故对他们来说会是多么大的打击。
范雨瑶看了简洵一眼,他对她点点头,温言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他的家人会得到最妥善的安置和照料。”
一将功成万骨枯,就算心里有再大的罪恶感,她还是必须义无反顾地往前走,因为退缩反而是对死者最大的侮rǔ。
“顾逸和苏大峰究竟是什么关系?”她突然转头问。
“苏大峰已经被顾逸架空了。”他顿了一下,“苏大峰在去年就被查出来患了老年痴呆症,他的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一直都在医院里……”
“看来这个顾逸也是一个猛人啊……”她越来越觉得自己低估了顾逸的狠辣。
“今天之后,他就彻底败了。”简洵面无表qíng。
“那还未必,以他的智商要撇清不是一件难事。”
“海天贸易和天海帮的关系已经是证据确凿了,他能怎么撇得gān净?”
“不要忘了,他只是海天贸易里一个普通的总经理助理,海天贸易的法定代表人是他的养母周永平,只要将所有的一切往他养母身上一推,他身上的责任就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你说他会忘恩负义到将辛苦养育自己这么多年养母推进火坑?”简洵皱眉,虽然他是一个商人,但是为人周正,并不喜欢用一些yīn损的手段,对顾逸这种小人格外不齿。
“不要告诉我你没想到,他若当初不存着给自己留退路的心思,为什么会让他的养母来当这个法定代表人,为什么得到了天海帮之后,对苏大峰的病况一直隐瞒,让外界曲解苏大峰还是主事者?他早就给自己留好了退路,把天海帮的事qíng往苏大峰身上一推,海天贸易往周永平什么推,他最多就是一个小喽啰,到时候疏通一下关系,说不定一点事qíng都没有。”与他相比,她反而多了一分老辣,因此对这种小人招数看得倒更分明。
“果真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简洵惋惜地摇了摇头,“可惜他惹上了你,不然若假以时日,也是一个枭雄。”
若不是因为她,简洵也不会使出全力对付他,无论顾逸在天海市如何呼风唤雨,遇上了简洵这样的大财阀,也只有一败涂地的份儿。
就像是一只耗子蹦跶得再欢,遇到了大象也只有被一脚踩死的份儿。
“你那里进行得怎么样了?”
“等着你这边的消息,这条新闻一出来之后,海天贸易入股的文博地产肯定会受到影响,等媒体一致不看好它的时候我再出手。”范雨瑶平静地说,“在股市上,顾逸毕竟还是个嫩雏儿,虽然他一直努力地想在股市上收购文博地产的股票,但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cao作,他的目的只是想要用股票来要挟钟文博,根本没想在股市上cao作什么,所以我现在已经控盘了。”
她手上已经有文博地产流通股的百分之三十,基本上完全控盘,也就是说她想让它涨就让它涨,想让它跌就让它跌。
“你就这么确定钟文博会上当?他那样做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不是钟文博,而是宋青青。”她知道也许钟文博有撮合她和顾逸的意思,但并没有置她于死地的想法,对钟文博她依旧厌恶,但并没有刻骨的仇恨,也没有非要对付他不可的理由。
“你真的那么了解宋青青?”简洵看了她一眼,“我一直有一种感觉,在这件事qíng上,宋青青虽然也起了穿针引线的作用,但顾逸隔壁房间的那伙人应该不是她安排的,当时的她应该是和钟文博一条心的,只是想用你来试探顾逸,再你还有一点利用价值的时候,她不会那么急的毁掉你,就算她心里恨不得你立刻消失在世界上,但她毕竟还是一个有理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