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努力放飞的孔明灯能看见,但山里的路绕,不知能绕出多少来,山路又难行,简陌带着一gān人等,走到月亮下山,还没走出深山区,只能暂作休息。这也怪上旬月亮下山的早。
第二天破晓众人继续赶路,朱田明状况有好转,又很快出了深山区,速度便提上来。
远远望见朱家庄的时候,庄子上飘着一片炊烟,太阳也爬上了树梢;初夏晨间阳光淡淡,晨风清凉,清新的禾苗在风中贾宝玉读书似的摇头晃脑悠然长大,看着是一派祥和。
简陌提着的心放下一半,一马当先马不停蹄,奔向朱家庄。
田间有晨起gān活的大叔,正上了田在田埂上泼着田里的水将腿上的泥洗一洗准备回家吃饭。
“哟,回来了。”大叔口音浓重,热qíng的和简陌打招呼。
“嗯。出了什么事?”
估计打倒地主分了田地让他们日子过好了、他眼带敬意;简陌顾不上和他寒暄,直接问事儿。
大叔笑了笑,脸上皱纹看着很实在,有些巴结的赶紧和简陌说道:
“瘸子叔也不大清楚。昨儿一大早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给你的。大前天陈二爷来了,前儿去了一趟杨家庄,昨儿过来。他老在大夫人院子里,大夫人哭的厉害。秋月姑娘找瘸子叔,让给你送信。还是我和朱二八进山给你们放的天灯。怕你们看不见,一直走到叉子沟呢。瘸子叔说若是中午还没回来,让再给你们放一盏天灯,这会儿怕是都做好了。”
大叔话很多,很想表明他有多忠诚。
简陌胡乱嗯了一声,眉头却皱起来:那个猥琐的陈阜云,跑来做什么?找死么?
赖在哭美人那里不走,再看这位大叔的神色,估计整个朱家庄的人都知道咋回事了,就陈阜云不在状况。丫的!姐这就去教训他!
简陌拔腿就走,疾走如飞,身体素质在这一个月地狱式训练中有很大提升。
那大叔话还没说完,在后面诶诶诶叫了几声,简陌没停;他便在后头大声汇报、抢头功:
“赵芍庆大舅来了一次,被我们打跑了。司田参军和qiáng爷已经画押,让瘸子叔做庄头。”
“嗯!”
简陌大声应了一声,抄起路边一根新鲜的篱笆竹棍,冲向朱家大祠堂、庄头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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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上了树梢,一大片的村庄尤其屋里,还没沐浴到充分的阳光。从明亮的地方进来,刹那仿佛进了地窖,一股yīn且凉的感觉,依稀透着杀气。
庄头院子里房子都高,事实上并不暗,但就是给人不够天高地阔之感,憋闷,憋屈。
陈阜云穿着丝绸袍子,打扮的老鼠里的骑士《纳尼亚传奇》中的雷佩契普Reepicheep似的;这么比喻实在很有损Reepicheep的形象,陈阜云典型的一个贼头鼠脑人模狗样。这会儿他手里正端着一个托盘,站在哭美人的卧室门口。
卧室门内,chūn花拦在那里,形象有点儿láng狈,好像混账老公从姘头那里大清早回来就打了她一顿似的。
“贱婢,让开!”
陈阜云一声冷喝,犹如地狱钻出来的毒蛇怪,yīn冷恶毒;一边动口一边动手、伸手去推chūn花。
“您不能进来!”
chūn花倔qiáng的应了一声,身子被推的直打摆,两手死死抓着门扇,指甲将门抠的嗤嗤呜呜,尖锐刺耳。
“贱婢,爷早晚要收拾了你,滚开!”
陈阜云愈怒,声音再冷二十八度,抬起一脚毫不犹豫的踹过去,像是要将chūn花踹进地狱。
“慢着!”
简陌一声怒喝,犹如天雷炸响,振聋发聩!
他娘的找死!简陌憋着一肚子鸟气,凤眸犀利的盯着yīn冷中站着的猥琐卑劣可耻的男人,飓风一般狂飙而进穿过天井直奔上房;身上带着一股浓郁的杀气,将这里的yīn冷尽数斩杀!
院子里犹如引爆了一颗炸弹,气氛登时炙热起来。
陈阜云却充耳不闻,依旧一脚踹过去;很当自己是这地界老大,一股子yù求不满、气势qiáng大。
“噗通!”
chūn花被一脚踹进屋里,一阵沉闷的气息,压抑得要疯狂!
简陌凤眸喷火,最后一个大步冲上去抡圆了胳膊就是一竹棍,敢打我的人!
陈阜云扫清道路,猛一回头,又惊又怒忙一声冷喝:
“妱儿?!”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