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打听到那一日他们说了些什么?”
丫鬟很是遗憾地摇头:“老王妃的院子里现在都是她用惯了的老人,原先郡王妃留下来的人全都被姜夫人扫地出门。如今想要浑水摸鱼也是不成了。”
姚悦容皱眉:“我之前倒是小瞧了姜氏,没想到她平日里不声不响,连院门也不曾迈出过一步,竟是个厉害角色,还油盐不进。与她示好她也态度冷淡,竟是半分机会也没有。”
丫鬟点头:“奴婢奉了您的命令与她接触过多回,也曾拿出了成国公府国公夫人以及世子夫人的脸面套近乎。她却依旧是不冷不热的。要知道成国公府可是庄亲王妃的娘家,她若是能通过我们与成国公夫人以及世子夫人jiāo好,以后在庄亲王妃面前也会多一些脸面,对她掌家也是助益良多,偏偏不论奴婢说什么,她都不接茬。礼数上是没有半分错漏,却又刻意保持着距离,始终都不上套。奴婢也是没有法子了。只是奴婢有一点不明白,照如今看来这位姜夫人与郡王妃完全就不是一个段数的,可这些年却为何被郡王妃欺负到声儿也不敢吭?”
姚悦容淡声道:“她死了丈夫。婆婆又不喜,要带着儿子生存下去就必须依靠庄郡王一脉。她与郡王妃斗什么?斗赢了又能如何?”
丫鬟觉得姚悦容说的很有道理,想了想又道:“姜夫人这边是下不了手,不过……奴婢瞧着那位范姨娘那儿,到不是无机可趁。”
姚悦容闻言来了兴致,转头看向自己的丫鬟。
丫鬟道:“奴婢在与府里几个老嬷嬷的孙女儿一起做绣活的时候,曾经无意中听到过一件往事。以前郡王妃还在的时候,因为不满这位范姨娘在老王妃面前十分得脸,便总是要刺她一刺,郡王妃曾经提及过当年范姨娘怀过身子。却是没有保住,还暗示说这是姜氏动的手。有丫鬟看见,范姨娘当时脸色都变了。”
“这话有几分可信度?”姚悦容沉吟道。
“奴婢特意打探过了,当时害范姨娘小产的是她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这丫鬟原本与范姨娘一样都是从老王妃院子里出来的,偏偏范姨娘最后成了世子的姨娘,一步登天由丫鬟变成了主子。而另一个丫鬟却被调派过去服侍昔日的姐妹,偏偏那丫鬟还对世子爷有肖想。范姨娘曾经要求将那丫鬟调离,姜夫人却不管这事儿,最终范姨娘的孩子被那丫鬟给算计没了。依着奴婢看,即便那丫鬟的作为不是出自姜夫人的授意,她也有无法推脱的责任。若我是范姨娘的话,一定会记恨姜夫人。”
姚悦容浅浅一笑:“这位范姨娘到也算是一个人物,若是她真的对姜夫人怀恨在心的话,却是装了这么多年的姐妹qíng深,可见她能忍。她离了老王妃身边这么些年,老王妃身边伺候过的人不知凡几,她却能一回来就又得到老王妃的信任,连郡王妃都要嫉妒她,可见她心思深。在老王妃不在庄亲王府的这几年她也没有在郡王妃面前吃过什么大亏,寿辉堂的婆子丫鬟们对她也是敬重信服可见她人脉广。”
丫鬟闻言也吃了一惊:“听小姐这么一说,这位范姨娘当真厉害。”
姚悦容若有所思:“若是此等人物能为我所用的话……我们的算计也不愁不成了。”
“小姐您是想……”
姚悦容笑了笑,招手让丫鬟靠近,在她耳边悄声嘱咐了一番。
姚悦容主仆二人一直小声商议到了下半夜,树yù静而风不止,不知道庄亲王府有要被她们掀起怎样的波澜。
第二日一早,天气晴好,chūn光明媚,虽然依旧寒冷,随处可见的chūn的气息却是令人心中都暖融融的。
姜氏正要去议事厅里处理今日的家务,范姨娘带着丫鬟过来了。
“夫人这么早就要出去?”范姨娘笑吟吟地上前来行礼问安。
姜氏笑道:“最近习惯早起了,正要去议事厅。”
范姨娘看了一眼姜氏身上。姜氏今日只穿了一件牙白色无任何花纹的掐牙袄,月白色百褶裙,便对姜氏身后地彩蝶道:“正是chūn寒料峭的时候,外头可没比寒冬腊月的时候暖和。还是去拿一件厚披风出来给夫人加上吧。仔细别着凉了。”
彩蝶见姜氏没有说什么,便应声下去了。
范姨娘这才让自己身后的丫鬟将手中捧着的一叠账本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一边对范姨娘道:“夫人,您让我帮着算的账目都算好了,您查看查看,看对不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