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见了有些失望,五娘却是松了一口气。拿起了筷子,从放在自己面前的一盘玫瑰炙骨中夹了一块放到嘴里,细细咀嚼起来。还不忘朝着二娘这边眨眼一笑。
二娘脸色一沉。
冷盘被撤了下去,热菜又陆续上了桌。孙氏那一桌正热闹,一桌子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坐了一桌,正互相劝着酒。孙氏这个老寿星自然是也被灌了好几杯,因在一桌坐的都是辈分地位差不多的,所以孙氏也推辞不过。
这时候,刚刚下去监督丫鬟们上菜的常嬷嬷匆匆跑了来,凑到孙氏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孙氏端着酒杯的手一顿,接着缓缓放了下来。她脸色有些冷,面上却被酒气熏得有些红,因此到是显得有些怪异。桌上的老夫人们发现了孙氏的异样,互相看了一眼,露出了狐疑的目光。
孙氏却是又端起了酒杯,脸上挂起了笑,向着众人劝酒劝菜。等气氛又热烈起来了,孙氏才又转头对着常嬷嬷轻声jiāo代了几句,常嬷嬷忙应声退了下去。
二娘,三娘,五娘一直或明或暗地注意这孙氏那边的动静,见了这qíng景,二娘和五娘都有些紧张,三娘看着却是端起了一杯甜甜的糯米酒轻轻酌了一口,入口甜绵。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有一些住的不远不近的人家便起身向孙氏辞行,要早一些回去。孙氏让金氏待她一一送了出去。到得宴席结束的时候却还有一半的女眷没有离开,有的是因为自己有夫君或者儿子在前院喝酒,有的却是因为住的近或者住的太远,索xing留下来等稍后的节目。金氏已经安排人去摆牌桌,让吃完饭不急着走的夫人们打叶子牌。这项活动在夫人们中间是很受欢迎的。
有人邀孙氏一起玩牌,孙氏却是说要回房去更衣,将另一个老夫人推上了牌桌。
孙氏扶了甘糙的手起身,刚转过身眼睛里就是一片yīn霾。她朝着甘松吩咐了几句便往自己的正房去了。
甘松往四处看了看,见到三娘几个姐们都陪着跟着自家大人还未回去的小姐们喝茶便走了过来。
“几位小姐,老夫人让奴婢来请你们过去。”甘松恭谨地对坐在一处的三娘,元娘和五娘说完又匆匆跑去二娘,四娘和六娘的面前。
于是不到半刻钟,王家的几位小姐都被请到了孙氏的面前。
看着坐在塔山面沉如水的孙氏,姐妹几人都有些心里发怵,有的是因为做了亏心事心惊ròu跳,有邪恶则是害怕自己因着什么事qíng不小心犯了孙氏的忌讳会被责罚。总之,孙氏正房的明间里头落针可闻。
孙氏此时心里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了,她蹭地站起了身走到垂手立在一片的常嬷嬷身边将她拿在手中的一件团成一团的什么东西一下子就甩到了三娘几人的脚下。
“你们给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几人不约而同地往后缩了缩脚,你眼看我眼,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元娘壮着胆子上前一步将那被孙氏扔来的东西捡了起来,她才以拿起来,五娘就“咦”了一声,看了二娘一眼。
元娘将手中的东西展开来一看,吓得惊叫了一声。手里的东西应声落地。
五娘见状奇怪,因为她已经认出了那东西的料子是她用来绣寿礼的那一块。她朝着地上看去,带看清楚地上之物的时候却是吓得后退了一步,随即脸色耍地一白。
这时候屋子里头想起了姐妹几人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地上的东西是元娘的哪一件寿礼没有错,她绣的是一副观音绣像,那观音大士面目慈祥,奇的却是那面容竟与一向严苛的孙氏有几分相似。这也是五娘对自己的寿礼引以为傲的地方。
可是如今那副观音像已经面目全非,因为观音的面容上眼睛,鼻子,耳下,嘴唇都被人用朱砂画了红色的印记,咋一看去竟是七窍流血的样子。
“这是什么?你们是想要咒我死是不是”孙氏冷声喝道。
姐妹几人闻言都跪了下去。
“别跪我我当不起你们这一跪,怕折寿。”孙氏的胸口剧烈起伏。
常嬷嬷赶紧上前来将孙氏掺扶到了榻上坐下。
“老夫人您别生气,这件事qíng奴婢瞧着有些蹊跷,或许与小姐们没有什么关系,老夫人何不先问清楚来再法脾气?”
孙氏对着几人发脾气是因为气得狠了,想发泄而已,这件事qíng自然是要问清楚的。
“五娘,你先来说一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孙氏瞪向五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