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祖奶奶要把三个哥哥送走,我要和他们一起走,祖奶奶说,三个哥哥是三辈人,我和他们都好,是很丢人的事,我娘好不容易怀上我的弟弟妹妹,如果知道我和三个哥哥不清不白,会很伤心很生气的。”
诗晴眼泪越掉越大颗,后来,放声大哭起来:“娘,什么是不清不白呢?我从记事起,就一直是涵哥哥臻哥哥谦哥哥陪着我,我们一直在一起的,怎么就变成不清不白了?”
阮梨容心口抽搐,怔忡许久,问道:“小晴,那你是自已投水自绝的吗?”
“我不是要自绝。”诗晴抹抹泪,哽咽着道:“我站在池边,突然听到有个声音对我说,往前走一步,你就可以和你的涵哥哥三人在别的地方重逢,然后不受约束地在一起,我就朝前迈了一步,接着人事不知,到有知觉时,就来到了这里。”
“重锦陪你最久,你只要重锦一个人,可以吗?”阮梨容小声问道。
“我不。”诗晴摇头,泪涟涟看阮梨容,“见到涵哥哥在这里,我就知道臻哥哥和谦哥哥也会来的,现在他们真的来了,我不要他们只要涵哥哥一个人,他们会很伤心的。娘,你不要把他们送走好不好?”
这可怎么办?阮梨容qiáng压住心中的惶乱,笑道:“好,许是注定的,来,告诉娘你和三个哥哥之间上辈子的事。”
听得阮梨容答应不拆开自己和重锦重华重秀,诗晴的泪水立即止不住了,眉眼飞扬讲起上辈子的故事。
“真不拆开他们了?”沈墨然问道。
“拆开的后果若是失去女儿,你愿意吗?”阮梨容苦笑不已,道:“诗晴上辈子家里那几个长辈忒糊涂了,从小不注意,到得大了,几个孩子亲热得像一个人了,才想着要拆开,又拆得太急,生生把孩子bī上绝路,不知后来悔成什么样?”
“那就这样接受三个女婿?”沈墨然纠结。
“也不一定,还小呢,我问过诗晴,上辈子她死时,也才十岁,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慢慢来,等到qíng窦开了,兴许她就只挑其中一人了。”
只能这样了,沈墨然也无计可施。
两人这边定了主意要放任不管,总得苻锦和修七同意才行,阮梨容抽空去了公主府。
“有话在外面说就行,别给我肚里的孩子看到你。”隔着水晶珠帘,苻锦不让阮梨容进去。
阮梨容嗤一声笑了,苻锦歪倒在软榻上,修七半跪在榻边,一粒粒剥了果ròu儿喂她,ròu麻成这样,她让阮梨容进去阮梨容也不会进的。
把几个孩子相处的qíng况讲了,再说了自己和沈墨然的决定,阮梨容问苻锦对此事的看法。
她没问修七,苻锦的决定,就是修七的决定,这个认知她还是有的。
“我懒得管,横竖当没生那三个儿子,儿子是你的女儿也是你的,你爱三个儿子娶一个女儿,随你。”苻锦气咻咻喘粗气,用力拍榻沿,拍错了修七大腿,把修七疼得嗷一声惨叫。
“叫什么,有客人在你喊什么?”苻锦凶修七,声音里媚意流转,阮梨容一颤,顾不上说一句告辞的话,急忙走了出去。
没走得几步,背后传来修七响亮的嚎哭。
大人不拆开他们了,四个孩子喜出望外,这下,谁能得到诗晴,就看各人本事了。
几个孩子都是小大人,阮梨容准备给他们请师傅时,检查了一下后放弃了。
诗晴琴棋书画歌赋医术无所不能,重锦的医术,太医院的太医都自愧不如,连宁海天也不时来向他请教,重华和重秀两人的策论诗文,连科举出身的官员都比不上,至于治国之策,水利qiáng兵富国等等,皇帝在考问过几次后,逢有朝堂上解决不了的,便派人来把两个小外甥招进宫去问计。
没有什么好cao心的,寒暖冷热几个孩子都有数,身体被重锦补得壮得很,连生病都没有,阮梨容和沈墨然也不再cao心。不久,阮梨容又有了身孕,便专心养胎。
苻锦在阮梨容有三个月身孕时如愿生下一个女儿,她得意不已,把女儿掌中珠一般宠着,亲自带着,也不要嬷嬷照顾。
“公主以往潇洒不羁,没想到做起娘来,可贤惠了。”丁氏和肖氏来看望阮梨容时,提起苻锦,不约而同地赞叹不已。
苻锦自小娇生惯养,真能自个带好女儿?阮梨容心存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