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船夫脱口而出闻香阁,显然是经常跑香檀,对香檀很熟悉。
聂远臻杀闻香阁那八人,为保阮梨容的声名,事后,却如沈墨然所想的那般,去彻查闻香阁,从中找到花月奴bī良为娼bī死了许多女孩子的罪证,被他杀死的那八个人,细细查起来,都是害了不少人,死有余辜。
聂远臻集齐物证,以皇帝特使的隐秘身份,悄悄地将物证案qíng备成卷宗直接上报给香檀县的上属州安平州。
阮梨容音讯不明,是否与绕盘崖有关?这六个船夫是不是绕盘崖里那伙人的耳目?聂远臻将寻找阮梨容作重中之重,那六个人,暂时没有追查。
若为人身安全,当不能再坐那六个人的舢舨,然而,急着要回香檀城看阮梨容是否平安,聂远臻顾不得了。
当晚水路顺利平安,戌时到达香檀,聂远臻在骤然发难和暂不打糙惊蛇中衡量了一下,决定暂不动手。
付了船资,让那六人等着他,道还要坐船,聂远臻上了岸。
“他到底有没有发现什么?”聂远臻走后,一人问道。
“不管有没有发现什么,这人不能留。”另一人接口。
“他的武功不弱,看来得延洪将军出手,他估计会派人来暗中盯着咱们,咱们不能上岸,这消息怎么传?要上岸吗?”
“不用上岸,不急。我昨日和延洪将军汇报时,延洪将军听我说完后,说知道他是谁,香檀县太爷公子,延洪将军会派人盯着他找机会解决他的。”
☆、34叠峦迷幛
一般人的行程尚未回转的,走镖的人风餐露宿惯了,那镖师却已回到香檀。
沈墨然长年在外刚回香檀,镖师不认识他,不过,据他说的,阮梨容认识先前住店的人,并且主动让他先回香檀的。
阮莫儒听得女儿误打误撞和沈墨然在一起,暗叹造化弄人。
梨容倘若是和墨然在一起,倒不忧心。怕只怕真是绕盘崖里那伙人所为,易容成沈墨然蒙骗梨容。
聂远臻去了沈家求证。
沈家这两日颇有些jī飞狗跳。
沈墨然不在,沈马氏姐妹两个与叶薇薇听陶羽衣自我介绍是沈墨然好友的妹妹,知沈墨然离家要去求亲的,就是陶羽衣,不约而同变了脸。
于是,她在沈家不只受到冷落,连起码的客人待遇都没有。
换了别的姑娘,千里迢迢而来,受了不平待遇,早抹泪离开了。偏陶羽衣自糼爹娘双亡,被陶胜风捧着宠着长大,不会察言观色,粗线条的很,浑不在意。
沈马氏等人不肯告诉她沈墨然上京城向她提亲,只说沈墨然外出了。
“墨然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他没说,不一定。”
陶羽衣叹气,道:“我还想让墨然哥哥马上带我到处玩儿呢。”
“墨然归期不定,陶姑娘……”沈马氏想让陶羽衣走人。
“我等墨然哥哥吧。伯母,给我安排个院子,拔两个丫鬟服侍我,让灶房给我烧热水,我要沐浴,好热呀!肚子好饿。伯母,你让灶房给我做饭,我要吃……”
陶羽衣念了十几样菜品,沈马氏嘴巴大张不能说话。
“这么多,你吃得完吗?不怕吃成猪吗?”叶薇薇尖酸地讽道。
“我哥说,就是要把我养成小猪,可惜我老是胖不起来。”陶羽衣转了转圈,给叶薇薇看她不盈一握的小腰肢。
“沈家俭省持家,我姐夫不喜铺张làng费。”叶马氏笑道:“我们每日早膳是稀粥酸溜白菜,午膳四素二荤一汤,晚膳姐夫在家吃,比午膳多加了两荤一素。”
“啊!这么小气,难怪你们一个个脸huánghuáng的,气色真难看。”陶羽衣弯腰凑到叶马氏面前仔细看了看,道:“小姨,你的眼角皱纹真多。”又伸手摸了摸叶马氏的脸颊,摇头不已:“小姨,你这皮肤没弹xing,松松软软的,你今年多大?不应该保养的这么差啊!还有,这粉太差劲了,也不能擦得这么厚,都看不出皮肤的本来面貌了。”
叶马氏脸上笑容僵硬,陶羽衣看起来是实话实话,不是故意言语讥嘲,这就更让人崩溃了。
“小姨,等有空了我教教你怎么保养。”陶羽衣豪气地拍拍叶马氏肩膀,转头又说了一遍让沈马氏给她安排院落服侍的人。
沈马氏很想开口赶人,一个女孩子直愣愣就跑男人家里来,在她看来忒不要脸了。只是,不敢赶,陶羽衣孤身一人来了,真赶走了,在外出了什么事,沈墨然那头无法jiāo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