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这才知道眼前的是云家老二,眼角一扫,看到一个面容俊美的年轻男子,宛如水中静立的一杆荷叶般的散发出高贵清雅的气息。
“这位公子是?”
阮珠正待介绍,云世伟嘴快:“他叫吕飘香,是个弹琴的,打算到咱家当小三。”他是小二,论排行,吕飘香正是小三,但这样的介绍却让阮珠窘到了。
“娘,不是的,吕公子不是来当小三。”阮珠窘迫的想解释清楚。
“晚生吕飘香,家住京城,见过伯父伯母。”吕飘香举止优雅的拱手施礼,微笑含笑:“伯父伯母不要当我是外人,世伟兄说得不错,我确实是来当小三的。”
阮珠汗死,原来小三一词在古代就被人们叫来叫去了,但此小三不是后世的那个彼小三吧!
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吕飘香的温文尔雅的举止赢得了阮家二老的好感。
阮子旭引着女儿女婿进了正房大院,雕梁画栋五大间房,正门上的牌匾书着锦瑟堂。进得正房,二老拉着女儿说了会儿话,见她神qíng疲惫,安排在暖阁休息。
阮子旭叫人给吕飘香准备了房间,拨了几个小厮服侍,拉着云世伟去书房,询问qíng况,得知云世一自今未回的消息,不免忧虑,又问了柳飘香的一些qíng况,云世伟捡自己知道的说了。
阮夫人打发身边的小厮去通知家里的众人晚上来锦瑟堂用饭。
阮珠酝酿了一肚子的跟云家二老见面该说的话,没想到相见的场面这样轻松。来到暖阁,暖chūn暖qíng服侍她换了家常衣服,洗了脚,躺在软榻上休息。
阮家的小厮把茶点端上来,她却没得心qíng吃,身体太过疲惫,躺着片刻就睡着了。
可能是有了家的认知,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醒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小姑娘坐在chuáng头,睁着一双水盈盈大眼看着她,面容雪白滑腻,光滑温润,粉雕玉琢出来的东西自然是赏心悦目。
阮珠起了好感,知道是自己的血亲小妹阮玉。
“大姐,我刚才去城北的慈善堂走走,刚回府才知道你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不往家里捎信,我还以为你不要这个家了。毕竟当初发生那样的事qíng你很不开心,我可是一直想着大姐待我的好呢!”
“为什么这样说?”阮珠好奇,难道“自己”嫁去澜洲还有隐qíng不成?
阮玉掉下泪来:“我们两姐妹自小感qíng好,偏偏你嫁去了澜洲,路途遥远,独留我一个在家,兄弟姐妹虽然不少,却没有一个知心的。”
阮珠朝暖chūn招招手,后者过来扶她坐起来,她拿了一条帕子给阮玉拭泪,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你还哭什么,大不了以后天天陪你还不成吗?”
阮玉绷着一张小脸:“大姐当我是小孩子,你如今有了姐夫的人了,怎么可能像从前一样天天陪着我?”
在阮珠脑海里残留的信息,阮家二小姐是个有主意的,但当初到底发生过什么事qíng?
阮玉恨恨的道:“二房的那些个烂了良心的诬陷我们爹爹下毒,不就是想让娘休了爹,好趁机夺我们阮家的财产吗?”
还有这事?阮珠有些发懵。
“幸好大姐把下毒的事揽了去,却被母亲罚着关在房里一个月,后又被嫁到到澜洲去,这么久都不知道受过什么苦?”阮玉又掉下泪来,哽咽道:“当初来咱们家求亲的有三个不错的人家,属澜洲云家的条件最差,又最远,母亲那么做还不是不待见你?”
“不是吧!”阮珠头疼死了,古代的大家族事qíng跟乱麻似的,剪不断,理还乱:“我觉得母亲待我挺好的,刚才挺高兴的。”
阮珠毕竟是阮夫人肚子生出来的骨ròu,即使侧夫再得宠,由于母女天xing,也不容易被代替。况且她觉得阮夫人不是糊涂的,也许心底明白一些,但为了维持这个大家庭,不得以装糊涂。
“可恨我不是男孩子,不能给父亲继承家业,不过我不会让那些庶出的孩子得逞的。”阮玉的眼神很是坚定:“云家那些分家出去的叔叔伯伯们想把儿子过继给我们爹爹,母亲那些侧夫也想把儿子送来,真是想得美,有我在一日,断不许他们欺负我们。”
阮珠明白了,原来一切都为了财产。
阮子旭走进暖阁,眼里含着一丝泪意,两只手分别抚着两个女儿的秀发上,声音颇为感伤:“是为父的不好,让孩子们跟着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