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你心软了?”阮世伟是土生土长的天楚国百姓,不认为杀了两个犯了错的下人有何不对,入了军职后最重要一项就是练习胆量。他曾经在校场亲自挥刀斩杀了十一名赤眉军的俘虏,杀第一名手都是抖的,硬起心肠杀了第二名,第三名……等到杀了最后一名什么感觉都没了。
他现在只重视自己在意的人,不相gān的人已经不需要关心。
阮珠用手托着下巴,眉眼未抬:“他们没触犯到我的利益,赶出去就算了。”
云世伟很不理解:“什么叫没触犯到你的利益,那败坏了你的声誉算什么?”
阮珠知道跟他说不通,慢说他,就是轩辕宗之和云世一也不能理解。
暖qíng和奶娘被太监拖到门口,往地上一摔,两人都趴在地面。满身鲜血淋漓,臀部和大腿处血ròu模糊,摔到地上时候已经昏了过去。
曲高吩咐小太监提了两桶水往他们身上浇去,深秋时的井水格外冰凉,激得两人醒过来。
奶娘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爬起来,隔着一道纱帘往门内磕头:“娘娘饶了奴才的狗命吧,不是奴才错,是在是暖qíng狐媚子手段了得,是人都受不了诱惑。都怪奴婢定力浅,被他勾引了。”
云世伟哼了声,满脸鄙夷之色:“都不是好东西,全都该死。”
阮珠走到门口,一个太监恭敬地往她身后放了一张椅子,但她却没心qíng落座。站在门前,看着满身是血的暖qíng,想到过往的种种,心里五味杂陈。平淡地说道:“暖qíng,你看到没有,你一心一意喜欢的女人到头来为了能活命竟会不顾你的安危,这就是你要的感qíng吗?”
暖qíng连连磕头,哭得泣不成声,只说:“求大小姐慈悲。”
阮珠凝视了他片刻:“你们两人,我只许一个人活下来,另一个明早拉去沉护城河,你们自己选吧!”
奶娘的眼睛变得血红,燃烧了一抹狂乱色泽,尖叫道:“当然是我活着,他该去被沉塘。男人风骚犯贱本来就该死,我是女人,没有罪的,天楚国律法也不会要我的命。”
阮珠烦恶的对太监道:“把她的嘴堵上。”
太监也够缺德,脱下奶娘的袜子往她嘴里塞,奶娘伸手去抓,被太监反手捆绑住。
阮珠向暖qíng问:“我要听你怎么说。”
暖qíng眼里有着一道绝望,默然良久,才道:“她说的没错,是我勾引她的,我该死。”
暖chūn站在旁边一直听着,这是忍不住大声道:“暖qíng,到了这时候你还执迷不悟,人家都出卖你了,你还为那个混账奶娘填命,你犯浑啊你?”
暖qíng面色呆板,喃喃的道:“是我勾引她的,我是狐媚子,我该死。”
“暖qíng,你倒为难我了,我不明白你这样做是在维护奶娘,还是因为感受受伤到了只想速死?”阮珠摇摇头,把相隔纱帘挑开些,再用门框上的银钩挂起:“不过,我怎么可能真心让你去死?”
“大小姐?”暖qíng抬起眼睑,几乎颤抖的问道。
“可是我又不想你继续留在身边,这样好了,我听说城外有个乌山寺,不如你出家吧!”
“我……我愿意……”暖qíng忽的泪流满面。
“小三子你带人把暖qíng抬回房间,暖chūn你去街上找家医馆请个大夫来家给暖qíng瞧瞧,明天一早用马车拉去乌山寺,走前告诉暖qíng,不用过来辞行了。”
小三子等暖qíng磕完三个头,找来几个人把他抬回下人房,暖chūn则上街去找大夫。
门前还趴着奶娘,被堵住的嘴发出呜呜的叫声。
阮珠对这个人说不出的厌恶,做错了事qíng不敢承认,为了活命,不惜一切,甚至到了可耻的地步。“曲高,听说大绝山还缺人对吧?”
曲高赶紧躬身回话:“回娘娘,大绝山送去了不少俘虏倒不太缺采石头的工人,但是女人一直缺乏,管理俘虏的军士长年过着苦行憎的生活很希望有女人陪伴,奶娘长得标志一定可他们的心思。”
大绝山由于条件艰苦,生存环境恶劣,当地的男人们不存在廉耻之心,没有贞cao观念,只有活下去才是硬道理。几十个,几百个男人共妻非常多,玩死了妻子,再换一个是常的事。管理者还常用快死的女人打赏采石头的犯人,女人在大绝山不算是人,是供男人泄/yù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