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乘坐的是小舟,而不是大船,她真想把手伸进河水里玩耍,感受一下千年前的水质。
“小姐,这是按照你教得方法配制的糙莓冰镇果汁,你尝尝看合不合口。”暖qíng端着一个莹白的玉杯递过来。
阮珠接过来浅尝了一口,点了下头“还行。”她实在喝不惯这时代的茶,炒茶又不是一时半刻容易制的,便教他们做果汁,chūn天的时令水果就那么几种,幸好糙莓是她喜欢的。
端着玉杯来到甲板上,放眼看去,澜河上各式各样的大小船只穿chajiāo错,往来如织,顿觉得心旷神怡。
船夫四十几岁,一双不大的小眼睛透着几分的jīng明,工作之余常给河上的jì子拉生意以赚取外快,献殷勤道:“来澜河玩得夫人小姐没有不招哥儿陪酒的,小娘子可有相熟的哥儿,属于哪家园子的,小的去给您喊来?”
阮珠怔了一怔,这话怎么听着耳熟,像影视剧里老鸨子拉生意时说得话。无暇思索,赶紧道:“不用了,我没有相熟的。”
心头微一思索,便明白了,感qíng是让她嫖jì,以她前世的思考模式,万一招来了jì男不知是意味着嫖人家,还是被人家嫖?花钱还吃亏的事qíng不能gān,兴许还有感染花柳病的危险,话说清末有位皇帝就是逛窑子不小心染上了花柳病死掉的。
船夫有点失望,可是他gān这行十几年,什么人没接触过,眼前这位夫人光凭穿戴就能看出极为有钱,随手赏给jì子几两银子,自己再从中分得一份就赶上好几天当船夫的辛苦所得。他在家里是妻子的侧夫,膝下的二子在分家时候基本没得到什么财产,这么辛苦也是为孩子着想。厚着脸皮笑道:“咱们澜河上的好哥儿多得是,小的先给您叫来两个,要是小娘子不喜欢就让他们回去,用不了几个钱的。”
那船夫不待阮珠回应,立即敞开喉咙朝一条人影满满的花船喊了几嗓子,不多时从花船上下来两个年轻的男子,乘坐一条小舟过来。
阮珠想不到他自作主张。
但暖chūn暖qíng似乎对这事习以为常,没跟小姐没嫁到澜洲那会家里的女眷们赏chūn游玩哪个招jì子表演歌舞,便是几位有权势的奶奶也常常呼朋唤友逛窑子。
两名男子十六七岁,脸上涂脂抹粉,穿着红红绿绿,看着就让人头疼。男人混到了这份上,做jì子倒还罢了,偏偏又是伪娘,看着就吐酸水,要是办起事来能有yù/望才怪?
阮珠很郁闷的向那船夫道:“你们澜河的哥儿都这德行吗?”
船家见多识广,知道两个哥儿不合小娘子的意,笑道:“小娘子想是外来的,我们澜河边上有名气的哥儿多的是,单是四大公子吕飘香,万紫玉,风轻白,沈重云哪个不是人间绝色。又会作诗,又懂武功,不知道被多少女人仰慕呢,不过他们接待的人大多是王孙贵女,普通百姓再有钱人家也未必肯理会。”
阮珠哼了声,不就是靠出卖ròu身换来金钱的男jì有什么好狂的?对暖chūn道:“给他们二两银子打发了。”
这等货色早在芒果台看够了,没想到真实版的更接受不了。
两名jì子的身份等级不高,平常多是接待年老的普通客人,上船后来见主顾居然是位年轻标致的优雅女郎都在暗自欢喜着,谁知被打发走,不过既然有银子赚也值得了。
暖chūn打发了两个jì子,对暖qíng咬耳朵道:“这等货色连咱们一半都不到,还敢打咱们家小姐的注意,忒不要脸。”
暖qíng的目光也很是不屑:“还是青楼jì子,谁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见不得人的病?”在暖qíng的心里小姐一向来是高贵圣洁的,万容不得这等下贱男人碰触。
两人正嘀嘀咕咕,却听得小姐清脆的声音:“你们看那条船有个人是谁,很眼熟,就是穿得皱皱巴巴绿色绸衫的那个,好像叫余什么花,对了,叫余莲花。”
两名男仆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十几米之外一个很破旧的船,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左右手各抱着一个半luǒ的年轻男人,两个男人一个给她喂酒,一个给她夹菜。
阮珠想起来了,就是卖贞cao带的那个女人,奇怪道:“她不是没钱吗?怎么还有闲心嫖jì,她身上穿的还是上次的那件旧衣服,说是有了钱要用来改善店面,难道都用来招jì了?”
船夫笑道:“出来玩的女人哪有不招jì的,那条船又破又烂,连个遮风避雨的顶盖都没有,船上的jì子也是澜河岸上最下等的,有几十文钱就能玩得起,一些普通穷苦的女人大都会选择这样的jì子去逍遥,图个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