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们又不是南岭国的子民。”阮珠顿了一会儿又道:“吕飘香也怪,那么大本事怎么进了楼子,那些黑衣人是什么来路,先前为了帮助吕飘香跟轩辕敏之作对,后来又跟轩辕敏之站在统一战线并肩杀敌?”
“我不知道啊,娘子。”云世一叹着气。
他之前有把吕飘香纳给妻子为侧夫的打算,但经过这事又犹豫了。吕飘香出身想必不凡,却不管他是怎么陷进楼子的,但冲着那些黑衣人的维护和轩辕敏之的顾忌程度来看,身后实力非同小可。
纳一个比自己qiáng大的侧夫,还不被处处压制,云世一自问没那么大胸襟气度,怀中的女子是他生命的全部,就算被侧夫们分享,他也要占大头。
又是十来天过去,阮珠府中的胎儿进入稳定期,恶心的qíng况好些了。
这一天,之前派去柳州的副手回来了,禀明那批木材只有一小部分被好qiáng盘剥了,大部分还在,他使了银子上下打点一番,基本没有什么大事,但还需要云世一拜会一下当地官府。
云世一沉默良久,决定去一趟柳州,临行的那天把云世伟和暖chūn暖qíng都叫道面前,千叮咛,万嘱咐,才带着小山和副手骑着快马离开。
阮珠从穿越后从未有一日离开过云世一,他不在身边日子很不习惯,一连几天都待在房间里懒得出来。嫌云世伟唠叨,把他赶出去。
“小姐,天字三号的客人来拜访。”暖chūn推门进来看见穿着肚兜短裤的主子坐在窗前乘凉,三个月大的肚子略微隆起,但无损美丽,之前病中的脸色因为这段时间的保养重新恢复了润泽,白皙晶莹,宛如镀了一层光。
“天字三号的客人,我不认识啊!”阮珠懒洋洋的站起来,手中的小扇挥了挥,“这什么鬼天气,都多久了一滴雨也不下,连傍晚也热死个人。”
“小姐怎么糊涂了,天字三号的客房住着一位琴师,前些日子还来过我们这里抚琴,小姐还命奴才做了一碗冰镇凤梨汁送去答谢呢。”
吕飘香,是他!阮珠蹙着眉,想起那双温润充满深qíng的眸子,像被刺到一样,连忙摆手:“你告诉他,我今天不舒服,不想见客。”
“小姐不舒服?”暖chūn惊到了,“奴才这就去请大夫。”
“哎,别去,我说着玩的,你就按我吩咐的回复吕公子,现在出去吧!”
大热的天,也不能一天到晚待在房间里,不出去散心会闷死的。一天下午,阮珠穿戴整齐领着领着两个通房出去溜达街,在一家绸缎庄选择料子意外碰见了吕飘香。
“我说这件蓝色的好,穿着耐脏,给快出生的小主人做个小被子正合适。”暖chūn拿着一块天蓝色面料嘀咕着。“绸缎多洗几水就不好了,蓝色料子保持的时间长,用着节省。”
“你忘了小姐喜欢素净颜色,偏偏挑蓝色的,哼,gān嘛一定要耐脏的,咱们家有的是钱,难道给小主人的被褥都用不起,被姑爷知道说不定打你板子。”
阮珠却拿着一块白棉布左瞧又瞧,棉花在三国时代传入中国,最早做为花园里的观赏植物,没被人们认识到经济价值。唐宋时期才在中原种植,但远远没达到普及的地步,质量好的棉布料也少见。
她手里的这块棉布不但质地轻软,经纬线密实,吸水xing也qiáng,用来给婴儿做内衣很不错。
“小娘子手里拿的白棉布是高昌出产的棉布,十分有名,上次市集我在吐蕃人手里购得了一批,如果小娘子喜欢,我这里还有很多,可以便宜些。”
“你这里有多少?”
“让我想想,嗯,大概三五匹吧!”
“我全要了。”
付了钱,暖chūn暖qíng各自抱了白棉布随着主人出了铺子,看见门前站着一名白衣男子,右臂夹着一个琴盒,冲着阮珠淡然而笑,眸子疏朗,白衣黑发,俊逸漂流,路径身旁男女无不多两眼。
“吕公子安好?”阮珠福了福身,态度疏远而有礼。
吕飘香拱手还礼,凝目瞅着她,却不答话。
“吕公子有事吗?”如果没事,她要走了,光天化日跟一个未婚男子磨叽会被人误会。
吕飘香突然开口:“思慕小姐已久,愿执箕帚,听从差遣!”
阮珠愣了一愣,继而大惊,历史上那位有名的无盐女面见齐宣王第一句话不就是这样的:倾慕大王美德,愿执箕帚,听从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