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找到了最有利的地方,女子唇角一弯,毫不犹豫的将棋子置下,“我都好几天没做生意了,现在一天看不到票子,我就不开心。”竟有些哀怨的瞥了那男人一眼。
乐墨看着那棋盘,扔下了手里的黑子,伸手给她拉了拉肩头的薄袄,眸中满是宠溺道,“宝儿若是想看,为夫就派人给你送几箱子过来,包你数个够,如何?”
素白的手,执起一边暖炉上的水壶,给她倒了杯热水。比起茶来,她更喜欢平淡无味的开水,他知道。
“宝儿若是等不及了,为夫现在派人处理就可,”把水递到了她手边,柔柔道。
宝儿接过了水,用杯壁来回熨了好几下手背,淡笑着挑起了眉,“能容她这么久,也是可怜她吧。有些时候,我竟有些佩服她,为了一个不可预知的未来,竟能坚持如斯。”说完饶有深意的瞥向那淡然的男人。
乐墨微微勾了勾唇,眸中散着暗沉道,“听说,柳氏旧疾复发,恐活不过年节。”
“你做的?”,宝儿没太大意外,乐墨对于那人早有杀意,她是知道的。
“不是,”微抬着眸子,淡淡道。
“如此狠心的妇人,报应吧。”
两人继续拈起了棋子,空气中缭绕着平淡的幸福。
这两天吴嫣然忙着铺子里的事,也抽不出时间回吴府,府里的大丫头来通报,说是柳氏的旧疾又犯了,让吴嫣然回府去看看。刘嫣然让小桃打发走了那丫头,继续安排着新衣的事。
柳氏的旧疾每年都会犯,这她是知道的,不过,今年似乎犯得频繁了些。眸中闪着一些犹豫,可想到明天的新衣,直把那忧虑压到了心底。看着那一拨拨制好的样衣,yīn沉的眸中浮上了一抹安慰的笑。等明日新衣一出,凤衣阁,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一无所有。yīn森的面庞,挂着一丝冷笑。
翌日,yīn霾了几日的天空终于放晴。屋上青瓦上的积雪也在阳光的炙烤下,渐渐消融,屋檐下的青石,滴答作响。走廊上暖洋洋的,来回扑扇着翅膀的鸟儿欢快的停落在不远处的枝头。那枝头的积雪随着枝条的晃动,簌簌的飘落,映着阳光折she着五彩的光芒。
“相公,你快出来看啊,好美!”,某小人冲着里间喊道,迎着晨光,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屋里正拿衣服的男人宠溺的勾了勾唇角,到了走廊时,一边给她套着薄袄,一边竖着眉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照顾自己?外面这冷,冻着了,受苦的可是你自己的身子。”
宝儿瞅着乐墨那佯怒的脸,挑着眉梢,得意道,“反正受苦也是你媳妇,我哪管得着。”
某男只得无奈的勾了勾唇角,给她理着里面的单衣,凤眸中盈满了浓浓的疼爱。
宝儿享受着乐墨的服侍,伸着胳膊揽着那jīng实的腰身,瞥着街上那来往的人群,星眸中满是玩味,“今日天气大好,相公陪宝儿去看出好戏如何?”
“为夫定当奉陪!”,宠溺的拿起一边木梳给她梳着长发,暖阳之下,冬日似乎已到了尽头。
海棠看着两人下了阁楼,忙吩咐芸芸去端来了温水。
“公子,夫人,早饭已经做好了,是在后院还是前堂?”,海棠小心的询问着。凤衣阁失了画册,样衣的样稿全丢了,店里的生意也被迫停止了。老板这几日总是待在阁楼,她们也不敢过问,怕惹到了老板的脾气。
乐墨先一步去了后院,宝儿微微一笑,“端到后院暖阁吧。”
见老板笑的那么轻松自然,原本忐忑的心竟也平复下来了,接过芸芸端来的盆子,示意那丫头把饭菜端去暖阁。自己低着头,随在了宝儿身后。
海棠立在一边和芸芸摆着饭菜,宝儿站的久了,有些疲累的坐到了一边铺上了绒垫的小凳上。
乐墨拧了湿了温水的布巾,给她擦了擦脸。宝儿淘气的点起了盆里的水,朝着乐墨那俊脸上洒去,但见海棠瞥了过来,连忙敛起了嬉闹模样,起了身。
两人吃完了早饭,从暖阁出来时,正看着小康子闷闷的在院子里踢着地上的积雪。宝儿有些歉疚的抿了抿嘴角,乐墨轻轻捏了捏那软软的小手,宝儿敛起了qíng绪,粲然一笑。
“小康子,过来,”宝儿冲着那墙边的人招了招手。
低着脑袋的人见了宝儿,立马冲了过来。但见那立在后面的人时,硬生生的止了步子,垂着脑袋挪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