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我收了这东西?”贾平国微微一叹。今日收这字画,只怕是祸,不是福啊。
莫子涵便勾唇笑道,“难道您老认为,今日推了这画,就能得半生安宁?且不说这个,现在您收了这幅字画,以当时的qíng景看来,难道是收了白子振的心意?”
老爷子微微一愣。随后缓缓点了点头,的确,今日收了这幅画是为难所致,白子振qiáng硬将这东西塞给了他,在场人都看得清楚。
而且即便不收这幅画,他就能安稳了?说不想卷进这其中,但殊不知早已在与莫子涵接触、白子谕上门,就已经卷进了这个局中。
莫子涵轻轻一笑,“白子振qiáng行将这幅画塞给您老,您认为只是他意气用事,行事霸道?”
贾老爷子闻言微微一愣,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来得及深思。
莫子涵抿了抿唇,缓缓收起笑容,“白子振是在向您发出一个讯号。”
老爷子眯起眼眸,略微沉吟,随后瞳孔微缩。
这幅画若说是白子振试探自己的心意,那么自己拒收之后,白子振又qiáng行塞给自己,无奈之下只得将其收下。换一个角度想,白子振何尝不是在向自己发出一个‘若不就范,就必遭qiáng制手段’的讯号?
莫子涵淡淡地垂眸,这一点她当时也未曾深思,是后来才反应过来的。白子振虽说行事霸道至极,但他绝非一个没有脑子的人,意气用事?或许是别有用意吧。
贾平国眉头紧锁,看来白子振是有意威胁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茶几上的电话忽然响起,在这气氛沉重的寂静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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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国挂掉电话,便看向莫子涵道,“今天那个狂徒的审讯结果已经出来了。”
莫子涵挑眉,“这么快?”
贾平国缓缓颔首,“这个人在国外读了博士留学归来,自命不凡,后来被人害的家道中落,就变成这个样子,也没什么值得可怜的。”
别人可以欺你rǔ你,但若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还有什么值得他人可怜的?
该男子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也多半是自己所造成的。在当今这个年月留学归来,见识自然超过旁人许多,又是个博士生,他完全有能力靠着自己重新起家,何以把自己bī成这副模样。
莫子涵也摇了摇头。
“听说回国以后在辽胜集团工作了两年。”老爷子又抬眼看了莫子涵一眼。
莫子涵挑眉,见贾平国这副模样,难道是知道自己与辽胜集团的过节?
“看来在业内还是个人才。”莫子涵懒洋洋的笑着起身,“就不打扰二老休息了,我先去趟警局。”
“我叫人跟着你去。”老爷子点了点头,抬手又拨了个电话。
莫子涵沉吟了一下,抬手打断老爷子的动作,“今晚不早了,我明天在过去。”
警察局内。
白炽灯将整个工作间照得一片明亮,几名警察坐在一排,有人做着笔录,有人查看资料,还有人不时在笔记本上刷刷刷的写着什么。
屋子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带起的沙沙声,和坐在警察对面的男人鼻翼里发出的粗重喘息声。
“先关起来。”一名警察合上手中的本子,站起身道。
两旁民警便站起身来走向坐在对面的男人。
坐在座位上的男人缓缓站起身来,他双手带着手铐,充血的眼睛一片肿胀,眸中尽是灰暗绝望之色。
他抬起头,呐呐的问,“我……还有明天吗?”
一名女警上前扣住他的胳膊往外走,一边冷冷地道,“当然有。可惜是在监狱里度过了。”
男人垂下头,浑身散发出颓废沮丧的气息。他是美国留学归来的博士生,满腔热枕回到祖国,留在老家东市只想一展所长,将自己所学报销给自己的国家。
但现在,只怕什么都没有了。
这几个月里,他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困苦的时光,求告无门之下唯有走上如此途径,最终却是害了自己。
在走出这扇大门的前一刻,他突然僵立着身体转过身急急问道,“那我父亲的案子呢?你们一定要找出凶手!把那些杀人犯绳之以法!”
而他所得到的,却是一道道冷眼而嘲讽的笑容。
“闫峰,走吧。都得罪省长夫人了还叫唤什么,以为你能出去怎么着!”身侧的警察嘲讽出声,一拉他的胳膊就将他整个人向外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