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走了两个小时,她估计到达那里时天都已经亮了,那样并不有利于她的行动,而且她的确很疲累。作为一个专业的特工,最大的禁忌就是在过度疲累时坚持执行行动,就如酒后驾车一个道理,他们很可能无法发挥自己的水准甚至为自己造成麻烦。
救人心切,但她更明白不能救不了人反将自己搭进去这个道理,如果明天清晨到达切尔登的聚集地,亦是不利于她的行动的,而在那里很可能没有一个可以让她放松休息的地方。
如此,赶了一天路甚至两日来没怎么休息的莫子涵敲开了一户人家的大门。
这户人家只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孩子又黑又瘦可一双漆黑的眼珠却异常明亮,母子二人打量着装束有些奇怪的莫子涵,然后女人还是很有礼貌地将她让了进来。
女人一直将布巾围在脸上,就算是在天黑的时候,而他们的客人只是一个女人。他们这个县十分封闭,照比一些大城市来,女人更加的谨慎且保守。
“这间屋子是我大女儿阿里香的房间,不过她已经不在了,希望您不要介意。”女人推开一间房门示意莫子涵入住。
莫子涵并没有深思所谓不在了是什么意思,毕竟在这些地方,恐怖分子肆意横行,不时死两个人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qíng。
房间是普通的泥土屋子,里面没有什么摆设,只有一张破旧到不能再破旧的chuáng,莫子涵将房门反锁打量了一番屋内布置,然后将一支手枪放在枕头下面,倒头便进入了梦乡。
梦里,莫子涵梦到白子谕被救了,但满身是伤,似乎遭到了极度的nüè待。他跟莫子涵解释了事qíng的缘由,理由是他本来想要埋伏那些恐怖分子,而且有了十足的把握,因为不想担心才没有告诉她。只是事qíng的发展有些超乎他的预料,他根本就没想过自己会被恐怖分子绑架。
莫子涵谅解了他,并郑重地告诉他以后发生任何事qíng都要先行让她知道,尤其是危险的……她受够了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这让她有些无措。
白子谕亲吻她,笑着应下。可就在这时,一枚子弹从背后无尽的黑暗中she出,打在了他的头里。接下来便是漫天枪响和尖叫。
“不!”莫子涵满头大汗地从chuáng榻上一跃而起,背脊僵硬地坐在那里发呆良久,直到耳边的枪声和尖叫声越发分明清晰,她才骤然间分清了梦境与现实。
大门被人从外面拍响,莫子涵一把从chuáng下翻出手枪。
门外的女人用普什图语大声地呼喊,莫子涵赶忙翻身下chuáng,一边抬腕看了看表。该死的,她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霍然间打开大门,门外的女人被她充满了红血丝的双眼吓得一跳,后退数步险些跌倒在地上。
小男孩却一把抱住她的手臂,大声说,“快跟我来!”
轰!火光冲天,伴随着尖叫声,肆意的大笑声,外面一片吵嚷。
莫子涵被小男孩带到女人的卧房中,推开了一个破旧的柜子,地面上就呈现出一个与周边huáng土色相近的地窖盖子,小男孩拉开地窖盖子,里面堆满了杂物,只够两个人藏身。
“下去!”他指着下面大声地对莫子涵道。
莫子涵微微诧异了一下,就见小男孩拉着她的手臂,使劲地推她,不时瞅瞅外面的大门。
莫子涵被小男孩推下地窖,这地窖并不高,甚至站在里面只遮住了她的半个身子,女人就在一旁捂着脸哭,但看向男孩的目光中充满了欣慰与赞美。
然后男孩将母亲也推了下去,莫子涵便与那女人蹲下身来,整个不大的地窖被占得满满的,男孩艰难地开始推动柜子。
“他呢?”莫子涵诧异看向女人,这地窖的头顶盖上有一个小dòng,光束从小dòng进打进来,照在女人哭泣的面容上。
“他是一个勇敢的孩子,是战士,是我的骄傲。”女人捂嘴低泣。
莫子涵便从小dòng中朝外望去,只见柜子还未完全将地窖盖子遮掩上,大门已经被人一脚踹开,一名bào力的大胡子男人拽着一个女人的头发把他往院子里拽,男孩怯怯地坐在柜子后面不敢吱声。
那大胡子满脸yín笑地掀开女人的裙子,女人拼命哭喊、抓着地上的灰土、挣扎、呼救、乞求、嚎叫、依旧被男人无qíng的玷污。
莫子涵勉qiáng可以看到街面上晃动的人影,火光中一片láng藉,与之对峙却惨遭枪杀的男人、哭喊的孩子以及尖叫着被玷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