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他们的不忍直视,在外界的魔道和飞舟中的正道眼中,却是万分的恐慌。
所说正道修士恐慌倒也罢了,可魔道恐慌,则是因为他们自己本身就喜怒无常,即便是手下,一言不合就有可能随手解决掉。
他们之间似乎是有这种规律存在着,所以看似正魔对立,势均力敌,实则魔道实力不如仙道远矣。
可偏偏这些人够坏,够猥琐,够心狠。
“一群废物,”那黑袍修士睨了一眼在场的魔道中人“这么点小事都解决不好,还要本座出马。”
“是,属下知错,”魔道中人纷纷谄媚不已。
随即那黑袍修士随手一挥,一道极其强大的力量在众人纷纷变色中朝着飞舟劈来,若是被劈中了,只怕飞舟断裂不说,散落空中的众人又有几人能够逃脱魔道的利爪。
不过都是些筑基炼气的小修士罢了,至多辟谷,金丹以上,只怕都是不屑于坐这种飞舟的。
然而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那力量却被一道不知道什么东西柔和的抵消掉了,众人再看,只见一着青色长袍的男子静立空中,一把折扇在脚下铺展而开。
能够如此轻描淡写的抵消掉金丹修士的一招,自然只能是金丹期的修士了。
“没想到这小小的飞舟之上,还有金丹期的修士呢,”秦钰将手从秦铭的眼前拿开,之让他静静的看着这场算作金丹期的比斗。
对于炼气期而言,已经是非常难以看到的场面了。
那青袍的男子用的是折扇,只那折扇前段根根扇骨如利刃,在男子挥舞间利刃飞出,根根青芒闪烁,在收起折扇时又重新飞回远处,重新成那锋利扇骨。
黑袍修士一时竟有不敌之势,只那一根扇骨擦过脸颊一侧,他摸了一把在唇边舔了舔,笑道“小子不错,倒是能让本尊好好爽一爽。”
看似占了上风,飞舟内众修士只觉得看到了希望,却只有秦钰司漓和那青袍修士知道,那黑袍修士的修为,在金丹后期,而青袍修士的修为,在金丹中期。
中期和后期看似只有一线之隔,可魔道凶狠,往往同期更是占据优势,更何况差上一个层次,就是差上一个层次。
资质和悟性往往能让层次之间差距削弱,甚至越阶挑战,可那青袍真人明显没有那个能力。
“舅舅,他们都好生厉害,”秦铭终于从入定中走了出来,只觉之前看的那些比斗,若他而言,针宛如蝼蚁一般,随手就能碾碎。
秦钰摸了摸他的头,目光沉了沉道“嗯,还可以。”
秦铭没看出来,倒是司漓看出来他家宿主情绪不怎么高。
高手之争,只差毫里,虽说不至于立即失败,但是交手数百招之后,那青袍修士已然落败,那黑袍修士的爪子,更是朝着他的丹田而去。
“要糟!”
不管之前看不看得出来的,看那青袍修士自空中而落,又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下完了,分明都是金丹期,为何他落败了。”
“只怕今日要身陨此处了……”
“好生没用。”
秦钰神识扫过,自有那修士恐慌与愤愤不平,也有那咒骂者,只因那青袍修士无法保住他们的平安。
分明是他们自己的危难,却因为别人救了一命,无法再救的时候就有所怨言,升米恩,斗米仇不外如是。
你强是应该的,你弱是你活该的,还真是人性。
所以,秦钰才不愿意插手别人的事情,免得沾染不必要的麻烦。
“公子,你修为不够,上去只是送死啊。”
“可就算不上,李苇死去,你觉得我们还能活么?我要救他。”
“公子,我们已经给家主传信了,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派人而来的,您别冲动。”
“可恶,若谁能救他,本公子必万金相报,我太湖李家必有重谢。”
蓝光闪过,一只手自天空中掉落,众目睽睽之下,不是那青袍修士的手,却是那黑袍魔道的手,那本应必死的局面瞬间扭转。
高空之中,一蓝紫华服青年持阵盘而立,那蓝紫分明是格外鲜艳的颜色,却及不上他容颜万分,只那薄唇轻勾,就比那黑袍魔道又是舔血又是装模作样来的气场十足。
“又来一个送死的,还是金丹初期的,”那黑袍极其愤怒,不仅仅是因为到手的猎物没有了,更是因为手掌的剧痛和这青年过分昳丽的容颜。
“多谢道友,”那李苇解了危机,只抹去嘴角的鲜血朝秦钰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