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将一开始碰巧杀掉了那只猛shòu作为幸运的话,那么自己多活了一个月就算是神的恩赐了吧?只要这么想,似乎能让自己好过一点。
她心跳如擂鼓,额头不断渗着冷汗,好几次想要哭叫出来蹲在地上耍赖不走,却无法开口,只是被焦急的村人往外拉。
【里索来啦 !】不知道谁嚷了一声,最前面几个用藤编的木盾抵挡猛shòu的壮年男人如获大赦,纷纷躲到了她身后。
已经杀红眼的猛shòu回过头,一眼看见被拱在最前面,瑟瑟发抖的女人。
好可怕。
死神的吐息再一次chuī拂到了自己的脸颊,她脑海中空白一片,死死捏着电击棒的手指渗满了汗。
要上了吗?
再不qíng愿,也已经断定自己一定会死,她抿紧嘴唇压低重心。本该心无旁骛的脑海却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克鲁迪。她忽然有点后悔。后悔自己一直没正面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还死死不愿意为他怀上孩子,不就是生孩子吗?只要他高兴,生一窝都没关系!
她不清楚除了这些自己还想了什么,可想法都是一瞬间的事qíng,现实中的咔咔则已经扑了过来。
如果松口答应了,克鲁迪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似乎因为脑中关于他的影像堆叠过多,眼前竟然真的出现了克鲁迪古铜色的健壮背脊……不!真的是他!【克鲁迪!】
【快躲开!】他用肩膀推开一点防备都没有的花音,用巨大的木盾挡住了咔咔那一扑。当即被猛shòu巨大的冲力压得倒在地上。
克鲁迪不愧是村里最勇敢的猎手,他表qíng冷静得似乎完全感觉不到恐惧,趁着咔咔压在身上重心不稳朝一边滑落的时候,他顺势翻身隔着盾牌压在咔咔身上,随即接着反冲力跳开好几步,举起了手中的骨刃。
【白、白痴!你手里那破烂骨头有个什么用!】她用力擦去眼睛里不知什么时候喷出来,模糊了自己视线的麻烦液体,压着嗓子喊道。
刚刚那一刻,她还以为克鲁迪要死了……
【别过来!】他高声喊着,顺便以此吸引了咔咔的注意,不着痕迹地倒退着将它往村外引。
可即使克鲁迪是整个部落最qiáng大的猎手,也无法一人单挑能同时和好几个猎人对峙的qiáng大猛shòu。很快克鲁迪就被抓划伤了好几处,血ròu模糊的景象和气味刺激了咔咔的shòuxing,它的吼叫声越来越大,涎液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不行……要想办法!
怎么办、怎么办啊!
逃跑这一项已经完全从花音心里划去,她捶打着脑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擦去无论如何都无法停止的泪水。大声叫道:【克鲁迪……克鲁迪!爬上树!】
身上早已伤痕累累的克鲁迪下意识抓住旁边的树枝,却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无法完全爬上去。
花音这时已经跑了过来。
【快走!】他看到这一幕连忙喊道,手一松又要跳下来。
见状她连忙加快了脚步,用力对他挥手。【不要!听我的!上去!里索、里索命令你待在上面!】
【不行!】这么说的时候已经晚了,在树下跳了好几次无法勾到克鲁迪的猛shòu闻到新的味道,带着一身血腥回过身。
【花音——!】他想要跳下树挡在她面前,可是腰间的饰物却被硬枝勾住,几番拉扯都无法挣脱。
小心向左走了几步,顾不上做这种动作会被猛shòu咬断脖子,她的手指划开电击棒的开关蹲下身。昨天晚上下了一场雨,可今天的阳光很猛烈,地面的泥土被晒gān了,只剩下树下的一小块水洼……
全部都是在一瞬间里发生的。蓝色的电光发出滋滋声弥漫在水洼的液面上,咔咔向前扑的动作猛地顿住,像它的丈夫一样昏倒过去。
两腿一软,花音跌坐在地,却不敢放松,心知电击棒最后一丝能源已经用尽,她将手里已经没有用的金属棒子扔开,对克鲁迪叫道:【下来!它只是昏过去了,趁现在杀了它。】
他割断饰物的绳子,从树上跳下,拖着被抓伤的腿冲过来,用娴熟的手法将骨刃cha入猛shòu的眼睛,穿透软骨直接搅碎了它的大脑。
“……”
呼,得救了。
没有了紧张感,刚刚全身绷紧的肌ròu都在同一时间放松下来,让花音感觉酸痛不已。可这显然不是最重要的,她越过猛shòu的身体用力抱住克鲁迪,将他的头压进自己的胸口,可只一下又猛地推开,一个大耳光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