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来一个大筐子……不,是抱着大筐子的中年男人。筐子里装满了从外面采集来的水果。不知是她盯着水果的眼神太饥饿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男人朝她之后点头,伸手从筐子里拿出一颗果子递给她,还友善地摸了摸她的肩膀,轻轻握起起花音的手腕亲吻。
【谢谢!】她用从扎迪亚那里学来的简单短语道谢,低头看着她的果子。
这像是橘子什么的,她的指甲前天才剪过,完全撕不开厚厚的外皮。看见她左右环顾想找工具割开的样子,男人本打算放下筐子帮忙,却在看到她身后那人的眼神之后了然地笑了笑,稳好怀中的东西走开了。
花音完全没有注意这个细节,把目光犹豫地移到别人切ròu的刀子上,嘴巴因为想吃而扁起来。
见到这个样子,身后的人无声地笑了,伸手取过她的果子三两下剥开,又放回她的手里。
“克鲁迪?”她看到那人是谁之后,眼睛马上亮了起来,像小狗一样不自觉地挨近他。【饿。】
他应该是刚打猎回来,用藤条绑着的猎物被他扛在肩上。克鲁迪眼睛露出一丝惊讶,似乎没料到花音会主动挨近自己。随即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亲吻过她的手腕后便不再放手,牵着花音回到她昨天睡了一个晚上的屋子。
想到扎迪亚说这是属于她的专门住处,花音这才认真打量屋子,发现虽然它本身的构造并不是特别的,可相比旁边的屋子所带的装饰要多出许多来,看来大多是昨天晚上临时布置的。
这种像是偷来的待遇让她感觉更尴尬了。
克鲁迪按着她的肩膀,让花音在屋子附近的空地坐下,转身抱来一堆木材点火,用随身的骨刃剖开新打来猎物的肚子,熟练地切出一块ròu用削好的树枝串起放到火上烤。
花音将两手抱在膝盖,看着他忙碌。扎迪亚告诉她克鲁迪才刚刚度过第十六个chūn天,可单单看他的身材和切割猎物时熟练的手法,根本看不出这货竟然才十六岁……
不过在这种部落里十六岁已经是个大人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扯了扯他的手臂,小声问道。【你,儿子,有吗?】
虽然这里的人不介意,可是她介意,介意到了一定要问出来得到答案的程度。
花音的语言并不标准,事实上还说错了几个音节,克鲁迪让她重复了几次后才听懂。【没。】他的笑容让她感到一阵羞窘,正想撇过头却听到对方将嘴唇凑到自己的耳边。【昨天,一。】
她只听懂了两个词,猜测这大概是第一次的意思,心qíng瞬间转好,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小伙子好样的。
克鲁迪快速地往ròu块上均匀地撒着香料和盐末,觉得差不多了才将树枝从火堆上取下,用骨刃切了一块送到她嘴边。这种周到的服务让她脸颊一红,别扭地侧头咬下那块ròu。香料的味道不错,可仍然盖不住ròu的腥膻。她皱眉咀嚼着,眼睛乱瞟,看到因为酸过头自己只吃了一口就扔到一边的果子。
在她动手之前,克鲁迪已经先一步取过果实,挤出汁滴在烤ròu上重新烧了一下,让酸甜的味道完全渗入ròu中。
他们也会用果汁调味吗?
对现在的味道很满意,她被他小口喂着,满意地眯起眼睛,心里却开始不停考虑:很清楚并不是因为自身能力去打倒野shòu的,排除下次新的野shòu出现后被村民求助的qíng况,她也没有什么足以谋生的能力。
厨艺不好,也就不能做出让这个时代人一吃就感动得落泪互相拥抱的食物。对医术一窍不通,不能凭着这个拯救世人稳固自己的地位。手无缚jī之力,打架是别想啦。经自己手撒的种子就没有成功发芽的,袁隆平状指引远古人民亩产三百斤是妄想。从村民使用的器具来看现在说不定是石器时代的末期,可以看到有纹饰的陶器和磨得尖锐的骨刃。可是她也无法引领这个时代的人制造出金属让他们大步迈进青铜时代的大门……
摇头表示自己吃饱了,她舔掉嘴角的油腻,伸直手脚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看他三两口解决剩下大半的ròu块,然后开始用骨刃剖开猎物的尸体,将毛皮剥下掏出内脏……唔,这些不适合刚吃饱的她看。扭过头,她把注意力转移到附近的房子里。这个有将近两百人的村子算是挺大的了,天黑之后也没有什么娱乐的活动,女人各自带着今天的‘qíng夫’回家,而剩下的男人则会聚在一起聊天或是玩一些花音还不了解规则的游戏。虽然一群深闺寂寞的爷们不一定会让她想到一些B开头L结尾的事qíng,可适当的联想可以帮助人打发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