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话落一颗子弹在瞬间she进了他的小腿里。
展暮怔忡半晌,踉跄着倒地。
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在发she时声音不大,跟打开啤酒瓶差不多,况且这里地处偏僻,只是惊飞了几只鸟儿,片刻之后四周又恢复了平静。
数秒后,展暮才开始感觉到疼,他伸手往伤处捂去,只觉那里传来一阵烧灼感,而后便是放shexing刺痛。
鲜血从伤处汩汩冒出,幸好GLOCK手枪口径较小,并在装了消音器的qíng况下,威力有所下降,所以从受伤的qíng况看来,不是太严重……
然而在血流不止的qíng况下,再不就医止血,一旦时间拖得太长……
沧忠信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紧抿着唇道:
“暮仔,如果你今天能够活着回来,那么之前的事我就当没有发生,如果不能,沧蓝也是我的女儿,我不会丢下她不管,这点你大可以放心。”
展暮倒在地上,沉默的听着他的话,他看到他蹲□,搜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通讯工具,而后头也不回的往来时的路走。
“我知道你不会杀我。”
听到展暮的声音,沧忠信身形一顿,却在冷哼过后,逐渐走远。
展暮抬眸看着这片荒地,此时已近傍晚,且附近并无人居住,他想要获救根本不可能。
沧忠信是看中了这点,才没有对他下死手,他突然笑出声,真是个满口仁义道德的男人,其实内里肮脏、yīn暗到了极致。
有什么比在漫长的折磨中死去,更令让人感到痛苦的?
如果他死了,沧忠信不觉不可惜。
若他侥幸活下,那么他就还有可利用的价值。
--说到底他们其实是同一类人
展暮轻咳了声,在麻木过后,他的四肢开始发冷……
咬着牙他脱去身上衬衫绑在伤口上,算是勉qiáng止住了血。
在一波接一波的剧痛中,四周的景物开始扭曲、晃动。
趴在地上,他低低的喘息了一阵,最后忍着痛往车道爬行。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意识,一旦晕眩,那么就意味着死亡。
这里很久没有下雨,身下的huáng泥地磕在皮肤上,只是更加剧了小腿处的疼痛,为免感染,他尽量护着伤口,可没过多久,便再也爬不动了。
顺着被拖出一条直线的血印,展暮躺在糙丛里,咬着牙尽量保持清醒。
其实死——他并不怕,最让他害怕的是,再也见不到那个会对他笑的小蓝。
就在展暮逐渐失去意识的刹那,由远及近的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努力的将眼睛掀开一条fèng隙,却只是看到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
这天晚上沧蓝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展暮的电话号码。
她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已经临近午夜十一点了,他却还没有回来。
刘姐同样心急着,先生不回来,她也没办法下班。
无奈下她只能拨通了魏无斓的手机。
在刘姐的叙述中,大致了解qíng况的魏无斓,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蓦然沉了下来。
对着话筒,他只能安抚道:
“刘姐,展总临时有事要出国开会,估计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你今天就在那留宿一晚吧,明天我会安排人过去的。”
刘姐不疑有他的应下,挂了电话,魏无斓擦去额头上的冷汗,抓了车钥匙就往墓地赶,在驱车的过程中,心脏砰砰的像是要跳出体外。
他心中暗道。
沧忠信该不会已经下手了吧。
妈的,已经过了这么久,搞不好他已经……
摇去脑中的臆想,他使劲的往下踩油门。
cao啊!展暮你千万不要有事,你要是死了,你家里那个该怎么办啊!
与此同时,冯元照在客厅里听到了别墅外的引擎声。
猜想应该是沧忠信回来了。
他几步走过去开门,果然看到了他的身影。
“沧伯,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刚才去了公司一趟,她怎么样了。”沧忠信脱掉皮鞋,略略扫了楼上一眼。
冯元照脸色变了变,知道他意指陈丽,他老实回道:
“佣人说,丽姨……刚睡下了。”
沧忠信放下手里的公事包,轻“嗯”了声,然后踩着步子上楼。
房门开了又合,而在片刻之后,从他房里隐隐约约的传来女人的尖叫与男人的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