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慢慢的关上,还有很多百姓在里面吼着,甚至跟随着海愿的这一对人中还有很多没有及时出来,被一起关进了城里。海愿知道,这里即将就要变成一座死城,而那些人生存的机会几乎没有,能够活下来的人,真的只能用幸运两个字来形容了。
又奔出老远才停下,看着海愿爬满小脸的泪水,老女人叹了口气,一边吩咐清点人数,一边将手帕递给了海愿。海愿不接,只是看着远处那已经关上的城门,泪水不停的流着,眼里有绝望和无奈,带着满满的神伤。
“小公主,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现在的你还不具有神力,没法真正的帮到那些人的,所以我们要尽快的离开这里。”老女人最后还是忍不住劝了海愿一句,希望她可以收起那样悲天悯人的表qíng,起码考虑一下现在的形式。
而这一句话也让海愿一下明白过来,自己确实还不是神女,其实今后能不能做个真正的神女她也不知道,因为她本身就只是一个傀儡、一个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忽然间,海愿想到了娜娅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娜娅说:她做神女只是想要帮助更多的人。而现在换成了海愿,她是大祭司口中真正的月族神女,可为什么她连帮助百姓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辜的孩子被带走、母子分离,看着那么多的人要被关在一座危险的城里,等着瘟疫将他们一点点吞噬。
“不,我要回去,我希望能够帮到他们一些,我没法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被关死在那座城里。”海愿从马上爬下来,然后郑重其事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大步的往会走去。海愿的步子很坚定,明明知道是走向危险的,但比之前每迈出一步都要充满自信。
那老女人从后面看着海愿的背影,纤瘦而笔直,海愿此时的气势就好象一根将要破空的利刃,又像是即将出鞘的宝剑,不容你拒绝和阻拦,坚韧又锋利,让老女人想到了一句话:挡我者死!
“奴,还不快拦住小公主。”低沉而yīn森的声音传来,海愿也听到了猛的回头,就看到斜斜的夕阳照she下一个消瘦的身形骑在枣红马上,一身红衣已经换成了黑色,但是用大红色绸缎镶边,宽大的袍袖在风中飘舞着,带着一股qiáng势的压迫感,向海愿袭来。
被叫做奴的老女人这才快速的飞身向前,将海愿拉住了,不准她再走一步,同时也在心里暗自担心着,恐大祭司怪罪自己失职了。
“婠婠,别任xing,你的责任不在于此,快乖乖的上车,赶回圣都去,皇上自然会对此时有个明确的答复。”大祭司说着,向那老女人使了一个眼色,那老女人就将海愿向马车拉去。
“不,外公,如果你说我是月族命定的神女,那为什么现在又不让我尽到神女应尽的责任?你刚刚又是怎么处理那些无辜而还没有被传染上瘟疫的人们呢?同样的将他们都关起来,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吗?还是说这时候,你才要放下手中的权力,把这个问题抛给这海国的皇上?”海愿一边和奴执拗着,一边大声的质问着。在她看来,这时候说有皇上来定夺那无非就是把烫手山芋丢给了那个傀儡皇帝。
而那些好事qíng都是月族和月族的神女做的,就世人、百姓于水火也都是断章取义,只是因为遇到难事就把那个皇帝拉过来做个挡箭牌,背黑锅,这样一来,百姓当然信奉月族的神女了。
“婠婠,你太不懂事了,外公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就放开我,我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去帮助那些无辜而被蒙蔽的百姓。他们信奉的是神女,我没有神力,但你说过我是神女,那我就有责任帮助他们。即使我没有神力也逃不开瘟疫,但我宁愿和那些百姓一起面对,也要尽到我应尽的责任。”海愿打断了大祭司的话,同时狠狠的一下子甩开老女人拉住自己的手,转身又向回走去。
身后又传来了大祭司yīn冷的声音:“你要逞qiáng吗?你明明知道自己的斤两,还要冒险是故意给我好看还是要威胁我?”
“外公,你想错了,我不是要威胁你什么,我只是要把我的心摆正,不让它蒙受到世间无qíng和权势的灰尘;我是为了救赎自己的心,而不是为了做你权力争夺的工具。”海愿说着,一直没有回头,仍然一步步的往回走着。她知道如果奴或是任何一个人出手,自己都走不了的,但是她也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帮助那些无辜的百姓,即使和大祭司对抗到底、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