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了晌午用膳时候的高峰期,肯必豪里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小鸾跪在木椅上趴在柜台上看账本,笑得眉眼弯弯,还伴随着嘎嘎的诡异笑声。伙计们都已经见怪不怪,只有些新来的伙计惊异的眼神飘过去。
小虎凑过去好奇问道:“小鸾姐,怎么笑成这样?”
小鸾一手在纸上计算着收入,一边跟小虎解释道:“你看,这个月才过中旬,但是净利润已经超过了上个月,估计到月底,净利润会达到上个月的两倍之多。”
小虎一头雾水地看了看演算纸,又看了看小鸾,茫然道:“小鸾姐,我没怎么听懂。”
小鸾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随手扯过纸张,列出一大堆算式,敷衍道:“你看嘛,这个是利润,这是成本,相减就行了。”
她正说得高兴,便听到一个略低的熟悉嗓音,带着懒洋洋的笑意:“小虎既挺不懂你的经济学用词,也看不懂你写的阿拉伯数字,更别说还有乘法除法。”
小鸾顿时面无表qíng地收敛了笑容,头也不回地扇了扇账本:“大冷天的还有苍蝇,唧唧歪歪地吵死姐了。”
小虎闻言吓了一跳,尽量把自己缩小成一团溜走了。
江逸扬摸了摸被账本打痛的鼻梁,笑笑:“你还在生气啊?”
小鸾蹙眉,自言自语道:“怎么还在叫。”随手将账本往后一扔。
江逸扬挡住飞过来的账本,随手解下大氅走到小鸾面前,撑着桌沿低头看着少女,无奈道:“小鸾,别生气了,跟我说说话吧。”
小鸾霍的抬头,冷笑道:“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江王爷吗,真是折杀小女子了。”说着一撑桌子轻轻巧巧的坐了上去,别过头不理他。
江逸扬摸摸鼻子,颇不qíng愿道:“好啦,你已经晾了我几天了,唉我现在也很不好过哎。”
小鸾这才斜睨了他一眼,“怎么?反正小美人也没戳穿你的谎言,你还不是温香满怀,有什么不好过的。”
江逸扬不说话了,垂头丧气地低着头。
倒是小鸾看不下去了,哼了一声硬邦邦地开口:“不说你还不行吗,等到时候东窗事发我看你后悔都来不及,只能好好祈祷徐翰之赶紧醒过来吧。”
江逸扬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心不在焉道:“嗯嗯,紫苏也许久不见了,真不知道他又去哪儿了?”
小鸾道:“他还能去哪儿,当然在徐府照顾徐大人呀,不过说起来道士也好久没回去了,我总觉得他跟紫苏的外公有一腿。”
江逸扬叹了口气道:“不知道小紫苏要寻的人寻到了没。”
小鸾瞅了
他一眼,没好气道:“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有心思管别人……听茯苓说,小紫苏这几天都跟一个陌生男子在竹里喧,估计是寻到了吧。小紫苏本想引见,谁知会发生这种事。”
话还未说完,就见道士欢快的蹦跶进来,嚷嚷道:“小王爷好久不见,气色怎么这鬼样儿?”
江逸扬嘴角一抽,皮笑ròu不笑道:“正说着你呢大师。”
道士嘿嘿直乐:“早闻肯必豪盛名,一直未见庐山真面目,江老板果然匠心独运啊。”他盯着雕花栏杆和墙上的壁画赞叹不已。随即一屁股坐下,喊道:“老板娘,来个你们的招牌菜。”
……众人脑后滴下一滴冷汗。
小鸾yīn恻恻的提着菜刀走近:“老板娘?”
道士瞅着她狞笑的面容和寒光凛冽的菜刀,吞了口唾沫,弱弱道:“二,二老板?”
小鸾微笑地放下菜刀:“小虎,去给大师点菜。”
道士瞅着木牌点完菜后,优哉游哉地靠着椅子,将手伸到壁炉前烤火,感叹道:“哎好久没这么清闲了,累死我了。”
小鸾噼噼啪啪的拨着算盘玩儿,随口问道:“跟紫苏他外公玩儿得太过火了?”
道士被茶水呛了一下,怒目而视:“什么跟什么!小丫头越来越嚣张了!道士这几天东奔西跑,所以才累!”
小鸾一脸无辜道:“什么呀,你看你相公都大老远从竹里喧跑来肯必豪了,还狡辩。”
道士吓得赶紧朝窗外望去,外面的街道只有过往的行人和摊贩,哪来紫轩的身影。他回头gān笑道:“小丫头不厚道啊,吓道士很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