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知qíng为何物的儿子终于对一个女孩子有了异样的表qíng,她这个当母亲的又岂能不帮他,再加上明年要是秋闱高中,儿子的景秀前程也就更加如意了。
此刻,葛氏的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儿子头戴花翎,骑着高头大马,并且为自己挣来诰命夫人头衔的那一幕。
“舅妈过奖了,宸儿年龄小不懂事,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要请舅妈多指点。”看着聂涵两眼发直地看着自己,林倾宸纵然再洒脱,也难免露出女儿家的娇羞来。
“那是那是,以后舅妈会一点一点教你的。”听了林倾宸的客套话,葛氏更是喜得合不拢嘴,她想的倒是深远,不知不觉中带出一副婆婆教导新媳妇的口气。
林倾宸即便不知道葛氏此时心里是如何想的,但看她的目光在自己和二表哥身上来回逡巡,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心想明天无论如何都要给爹爹透个信,赶紧将年货置办齐整了回家去,这里万万是多住不得了。
聂芍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方知自己的嫡母竟然也有将林倾宸聘为儿媳妇的打算,心知不能跟嫡母作对,可是这难得的人选,她又岂能甘心放过。如果在此之前,她没有动过将林倾宸与弟弟凑成一对的打算,她倒也不反对葛氏的做法,可是,她的计划都已经开始执行了,她就有些不想撒手了。
更何况在她的眼里,木讷死板的二哥再会读书,又哪里有自己学医的弟弟知冷知热,一想到自己的计划,聂芍药就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转而和其她姐妹说笑起来。
好不容易等葛氏打发走了整个晚上光看着自己傻笑的二表哥,林倾宸也借口有点累就回客房了。
待绿萝伺候她洗漱完毕,葛氏派来的大丫环也将门掩上离去时,林倾宸猛然从chuáng上坐起,细细回想今天下午发生的几件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起身披衣坐好,轻声招了绿萝到跟前说话。
“绿萝姐姐,宸儿待你如何?”林倾宸见绿萝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知自己对她一晚上的冷脸起到效果了。
“小姐,您待奴婢亲如姐妹,奴婢也绝不会做对不起小姐的事。”想着晚间小姐离开这里去舅夫人那里吃晚饭,没让自己跟随时,绿萝脸色一白,刷的一下就跪在了林倾宸的面前。
“今天下午,大表姐来了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先跟我说说!”林倾宸也不叫绿萝起来,只是先让她把下午自己睡下后,聂芍药来时发生的前后经过讲一遍。
绿萝不敢有误、,就将聂芍药一进院子看见自己坐在外屋绣荷包时,先是赞美自己的绣工jīng美,图案新颖,后来又说很喜欢林倾宸这个表妹,想送礼物给她又不知道喜好,转而向她打听林倾宸平日生活起居细节的事说了一遍。
“那你都告诉她了?”林倾宸挑了挑眉,心里突然冒出一股无名之火。
“奴婢是吃着林家二房的饭长大的,伺候的又是小姐,哪里会为一个外人而出卖了自己的主子,奴婢见表小姐探问的太多,就借口小姐急着用这个香囊把话题给岔开了,可是表小姐好像还不死心的样子,一个劲的缠着奴婢,奴婢见推脱不了,这才借着替她画花样子才讨了半天清闲,正在此时,小姐在屋里喊奴婢,奴婢就说先进来服侍小姐,这花样子稍后画好后给表小姐送去,可是表小姐说既然画了就一次画好,省的一会描岔了样子,还说她进来伺候小姐梳洗更能增加表姐妹之间的qíng谊,奴婢几次起身,都被表小姐压了下来,这才……这才……”绿萝说到最后,语气里的悔意尽显而出。
绿萝说完,只见自家小姐紧锁眉头,脸色比刚才问自己话时更差了,心里越发懊悔,不该听任表小姐摆布,给自家小姐添了这么多愁绪。
“小姐,奴婢知错了,以后绝不会为了其他人和事离开小姐半步了。”绿萝见林倾宸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qíng,急得跪走到林倾宸的chuáng边。
“绿萝姐姐,你且起来,我有话要同你说。”林倾宸轻叹一口气,虽然知道绿萝作为一个丫环,许多事qíng也是不得已,但她心里就是不舒服。为了自己以后生活的更有保障,今日她要跟绿萝通报一下自己最新的思路和原则。虽然明白这件事绿萝也是尽力了,但该筹划的还是要准备一下,免得事到临头懊悔迟。
“小姐请吩咐,就是让奴婢去死,奴婢也绝不会多活一天。”见林倾宸终于肯跟自己说话了,绿萝连忙起身到林倾宸跟前听候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