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回到院子以后。就让人去打听,可是打听了一大圈,都没人知道老爷和夫人是因为何事生气的,而唯一知道内qíng的董妈却死活都不肯说,只让她没事多陪陪母亲,别惹她生气就行。
她想着自己先前的猜测,又让安仁去外院,找了这趟和林仲仁一起出门的下人们打听,看看是不是林仲仁真的在外面收了人,可是还是一无所获。倒是意外得知涿州聂家的舅舅因为积劳成疾生了重病,爹爹接到书信后还特意去看了一趟。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呢?这可难坏了林倾宸。
一连几日,林倾宸都想着法子哄卢氏开心。也变着法子让厨房做了可口的饭菜分别给卢氏和林仲仁送去,但二人均未动几筷子。
这也就算了,自从卢氏那日和林仲仁置气以后,虽然日常琐事她还打理,但林仲仁的日常用度她却丢给了外院的董管家。但凡吃穿用度,洗漱用具这些东西要是有人前来禀报,卢氏都直接打发了,让来人告诉老爷,自己位低言轻,让老爷自去找个能让他上心的人来替他打理一切。林仲仁得信后,脸色发青,把自己关了一下午。然后开始早出晚归打理生意,每天回来先问过卢氏的qíng况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出来。
林倾宸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嘴上都起火泡了,可还是打听不出感qíng深厚的父母到底为何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正在这时,林老夫人派人来请林倾宸过去叙话。林倾宸轻轻叹了一口气。心想祖母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到了林老夫人处,林倾宸还没来得及行礼,就听林老夫人一声怒喝:“给我跪下!”
长辈训斥晚辈,无论对错,都要先听之,然后才能做出一番解释,尤其面对的是一位年已古稀的老人。林倾宸微微怔忪之后,乖乖的跪在了地下。
“你可知错?”林老夫人用手拍了拍手边的桌子,面色不虞的看着林倾宸。
这几日卢氏托病没来给她请安,她就有些奇怪,后来派人一打听,才知道是二儿子和她拌了几句嘴,夫妻俩现在正分房而居,她这个半截子入土的人,还能看着儿孙们多少日子,心里一急,就让人把林仲仁叫了来。起初,她也跟林倾宸想的一样,以为是儿子在外面带了人回来,谁知道问过之后才知道是娘家那边有了变故。
在她看来,林倾宸已经是涿州娘家内定的儿媳妇了,早嫁晚嫁都是嫁,如今自己娘家正是困难的时候,孙女这个时候嫁过去也能落得几分好名声,日后也是一种资本,可听儿子话里的意思,原本已经同意这门亲事的儿媳妇突然又反悔了,死活都不想让孙女嫁过去。
儿媳妇的脾气她知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件事若要办成,最后还得从孙女这边入手,所以她今天把林倾宸叫了来,先给她一个下马威。
“祖母,宸儿有哪里做的不好,您只管说,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林倾宸虽然被训斥的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不忘关心林老夫人。
“唉,你这孩子啊,让我想生气都没发生,先起来再说话吧。”看着林倾宸这么乖巧,林老夫人的火气去了一大半。
林倾宸依言而起,坐在林老夫人的下首。
“这件事你迟早都是要知道的,也不过就是这几日的功夫。”林老夫人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润喉,看着林倾宸心平气和的坐在那里,不由得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当日涿州之行,你舅母赠与你的连身镯,乃是我们聂家祖传之物,原本是上古高人传下来的一对神物,传子不传女,由每一辈中嫡系的子孙传承,到了你舅舅这一辈,你大表哥成婚的时候估计已经得到了一个,另一个就是你舅妈赠于你的这一只。只要戴上,就是聂家的媳妇,想要取下来那是万万不能的,除非……这件事以后再说与你听。眼下最要紧的是,你舅舅因为积劳成疾,卧病在chuáng,你舅母忧心忡忡也犯了头疼的老毛病,而你大表嫂正好身怀有孕,这内院难免有些疏忽,你舅妈的意思就是想早点迎你进门,也好帮衬一段日子。想来你父母就是为了这个闹别扭的,你爹爹xing子宽厚,见你舅舅一家如今是jī飞狗跳的也于心不忍,就答应了你舅妈的提议。你母亲xing子直慡,这件事错不在她,一时之间转不过这个弯来,也qíng有可原,他们二人瞒着你这件事,是为了你考虑,可是我却觉得还是早点跟你说清楚,也好早日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