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见林倾宸态度虽然不是很热络,但也没有拒绝之意,心里总算是少了一份焦虑。她见林倾宸对锦盒里的东西并不十分在意,只好又亲自上前将里面的线装书打开,摊在林倾宸面前的桌子上,脸上带着一丝懊悔解释道:“弟妹也见过卧龙先生,想必也能发现他有很多异于常人的地方,别的不说,就拿这本书里的文字,太子殿下和咱们几位王爷就从来都没有参透过,就算是按照上面说的行事,也只能算是抓住了皮毛,并未得到其jīng髓。我曾听祥王提过,你和卧龙先生当年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我就想着总比我这一模两眼黑的要qiáng一些,所以才冒昧将弟妹留下来,希望能得弟妹指点一二。”
林倾宸有些愕然。
以卧龙先生和皇家的关系,这本书必然是属于最高机密之类的书,纵然自己也算是半个皇家人,论理也不应该涉猎才是。可是今天太子妃却避开众人将这本书展示给自己,定然是里面有些东西参详不透,而自己恰巧曾经和卧龙先生有过一次时间不算短的密谈,这在宗泽翰几个兄弟之间也并非是什么秘密,莫非他们真的以为就凭那次密谈。自己就能得卧龙先生的真传?这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
不过,太子妃的一番话,却给林倾宸敲响了一记警钟。
虽然她们是一家人,平日妯娌关系相处的还算融洽,甚至在一方有难时,其他几位也会抛弃前嫌不想帮衬,可谁知道以后又是什么qíng况呢?
虽然,太子和几位王爷之间并没有出现什么拉帮结派,结党**的现象,可万一等他某一天突然想起这件事。肯定心里会觉得不舒服,凭什么他不会的,一个女人却知道呢?
权力。是男人喜欢追逐的东西,女人可以从旁辅助,但绝对不能站主导地位,否则终将会引来祸端。
宗泽翰这些年所做的事qíng,本来就已经凝聚了不少人气。更是在建国之初册封太子之位时传出过一些流言蜚语,别说他没有那份心思,就算他有那份心思,自己也绝对不能在他不知qíng的时候擅自作出决定,所以今天这件事,恐怕要让太子妃失望了。
可是也不能拒绝的太直接。否则太子妃心里有疙瘩不说,太子殿下那里也不好jiāo代。
所以,林倾宸假装很好奇的样子。伸手翻看了起来,“皇嫂是在逗我玩呢吧?这些字莫说是我们这些读过几本书的,就算是启蒙两三年的孩童也完全能将上面的字全部念下来,不过就是对里面的意思不知甚解罢了。”
太子妃也不急着解释,示意她往后面看。
在林倾宸看来。这本书里的内容相当于一本教科全书,里面涉及了国家权力机构的划分。军队的整合,经济发展的模式,农业中涉及的问题,以及教育的现状和将来会出现的问题,早就知道卧龙先生的前世不一般,看了这本书之后,林倾宸就更加佩服了,心里有个念头油然而生:怪不得人家能重新穿回去,而自己只能呆在这里了。
太子妃在林倾宸翻看这本书的时候,细细打量她脸上的神qíng,见她看的兴味盎然,似乎也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了,心想看来翰王还是知道轻重的,并没有将这本书的秘密泄露出去,同时心里也祈盼林倾宸真的能像太子殿下预测的那样对卧龙先生留下来的东西能指点一二。
就在林倾宸看的正入迷时,新翻一页上面的文字引起了她的注意,也让她悄然放下的警惕心又重新回到了体内,她指着满篇的拼音问太子妃:“皇嫂,这些花纹是什么意思?”
“呃?弟妹难道也看不懂?”林倾宸状似无意的一句问话,让太子妃感觉到像是三九寒天的一桶冰水淋在了头上,霎时感觉全身发冷。
看来自己猜的并没有错,一定是这些拼音难住了太子殿下等人,林倾宸接下来也就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林倾宸将投注在书上的目光渐渐收了回了,状似玩笑般地说道:“我向来知道嫂子疼爱我,只要是问询我的事,也能将我的意见听进去,可今日这般疼爱却有些偏颇了。莫说我和卧龙先生只有数面之缘,他不嫌弃我是女流之辈,畅谈也仅有一次,不过就是谈一些他积年遇到的趣事,而我也将自己遇到的难以解决的事qíng向他请教一二,如此大半天的时间也就过去了,这落在别人眼里自然也就造成了误会,至于这些奇奇怪怪的文字,别说是卧龙先生没提起,就是提起来,论聪慧我比不过太子殿下和几位王爷,论jiāoqíng我更是不及他们。今日看在嫂子这么厚爱我的份上,我再斗胆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卧龙先生在金萨国驻足多年,如果连太子殿下和几位王爷都不得其真髓,那与仅有数面之缘的我比起来,岂不是更加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