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瞧在常嬷嬷眼里,顿时觉得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夫人,此举不妥。”
刚进屋,便看见了这一幕,常嬷嬷顾不上请安,疾步上前制止起来。
主仆三人欢喜的表qíng,就那么僵住了。
“常嬷嬷,我从前说过,我屋里的人,各有分配,不劳你和窦嬷嬷费心了。再说了,如今这珍珠耳坠是我自行赏赐的,常嬷嬷觉得不妥?”
白璎珞冷了脸看着常嬷嬷问道。
“夫人心慈又大度,能遇见这样的主人家,自然是下人们的福音。可夫人这样想,保不定别人怎么想呢,若是上行下效,带坏了府里的风气,可就是大事了。”
难得的换上了一副笑脸,常嬷嬷话语放柔了些许,“既然是状元府的奴才,尽心尽力的做事便是她们的本分,更何况,她们又不是白当差事,每月都有月例银子拿的,岂能因为一时将夫人哄开心了,就另有赏赐?这样长此以往下去,府里的下人都学会溜须拍马的逢迎夫人了,那些本本分分做事的人反而不得欢心,不仅不利于夫人御下,反而助长了下人们不好的习气,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虽是泛泛而说,可仍有指桑骂槐的嫌疑,常嬷嬷的一番话说完,流苏和流莺一个面色涨红一个眼中泫然带泪,木然的站在白璎珞身后,看着手中的那对珍珠耳坠,顿时觉得有些坠了铅一般的沉重起来。
白璎珞的心中已然十分生气,眼见常嬷嬷还不住的拿眼睛去看流苏和流莺二人,似是在等她二人把珍珠耳坠还给自己。
见流苏有些惴惴的伸出了手,白璎珞一记眼风扫过去,流苏顿时怔住了。
“我们一起长大,你们服侍了我十几年,我是什么xing子,你们还不知晓?我岂是那般轻易就能被人说动的?再说了,这世上,除了祖父祖母和靖安侯府的人,你们何曾见我被人说过?不是谁都有资格来数落我的,你们也长点志气,人善被人欺,你们啊,就该跟秀娘好好学学,免得将来出去要被那些不长脸的下人给欺负了。”
似是教训又似是叮嘱,白璎珞和声说着,站起身,从她二人手中捻起珍珠耳坠,给流苏和流莺戴在了耳垂上。
歪着头欣赏了一下,白璎珞摇了摇头,“瞧着好看,不过晃来晃去的扫着脸,倒有些碍事了。行了,你们收起来吧,日后送人也好自己收着也罢,你们自行处置吧。既送给了你们,便是你们的。”
从头至尾,白璎珞都没有搭理常嬷嬷和窦嬷嬷,仿若这屋里并无她们二人一般。
而白璎珞那番话,则让常嬷嬷老脸滴血一般的红了起来。
第199章 借力
“小姐,她们是宫里的嬷嬷,莫说跟您和公子,便是和咱们侯府也没一丁点儿关系,做什么老揪住您不放啊?”
常嬷嬷和窦嬷嬷退出去后,流苏有些不忿的嘟囔道。
颇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白璎珞看着在流苏和流莺耳边欢快晃动的珍珠耳坠,倏地心思一顿,“难道,是因为七公主?”
若说能让白璎珞和蕙妃有一丝半点的联系,思来想去,便只有七公主了。
毕竟,从前圣上有意让杜轩尚七公主,却因为杜轩的坚持而作罢,宫里的人,包括七公主在内,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白璎珞无从得知,可蕙妃这样一宫主位的妃嫔,时时刻刻都注意着宫里的动向,圣上的心意,她们自然有渠道得知。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白璎珞有些肯定的分析道:“宫里的那些主子们,虽说是后/宫内眷,可前朝有个风chuī糙动的,她们准保也都知道。皇上属意公子,她们定然也是得了消息的,眼看着皇上要用他,所以都起了心思。再说了,摒开公子家底单薄这一点,看旁的方面,他都是千好万好的人才,蕙妃会喜欢他并不出乎意料。所以,原本有了眉目的婚事一朝更改,她怕是在替自己的女儿打抱不平呢。”
流苏和流莺想着,也觉得越想越是这么回事,顿时,脸上都惆怅起来,“小姐,她们有心为之,怕是就想来给您添堵呢,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白璎珞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却在暗自揣测:皇后娘娘,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蕙妃这样堂而皇之的派宫里的嬷嬷在状元府,在京城里打听一圈,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既是从来没有过,那便是不合规矩的,皇后就坐视蕙妃做出这样不合时宜的举动,是不在意,还是旁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