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实告诉母妃,你这些日子这么勤快的往那边走动,所为何事?”
殿内无人,蕙妃说话便再没了顾忌。
宋斐然犹豫了一下,将听说倾城公主府有个面首与杜轩相貌一致的事告诉了她。
“母妃,我始终还是咽不下那口气。不算宋思然和九妹妹,父皇最疼我了,便不算这一层,我是公主,是金枝玉叶,他杜轩凭什么挑三拣四的?”
宋斐然一脸不忿的说道。
对女儿直呼六公主名讳的不尊置若罔闻,蕙妃无奈的摇着头道:“所以,你便想借着这事让杜轩颜面无存?”
宋斐然点了点头。
“你呀,当真做事不动脑子。”
轻声嗔着,蕙妃给她分析着说道:“倾城公主府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人,咱们且另说,如今,就当是有这个人。可是,谁瞧见过?这样捕风捉影的事,你拿来大加造势,你能确保自己一点儿蛛丝马迹都不露出来?”
见宋斐然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蕙妃继续说道:“到时候,牵扯不到你身上去,还好说。一旦涉及到你和驸马一丁点,毁掉的,可就不是你一个人了。若是有人搬弄是非,说此事是驸马指使散布出去的,你觉得,你父皇可会放过你们?”
尤一恒,可是嘉元帝再三斟酌后选定的驸马人选,倘若尤一恒行为不端,让人觉得嘉元帝选人不善,那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样的事,发生在平常人家,遮掩一二也就过去了,可是发生在皇家,尤其是在天子身上,怕就不是雷霆震怒那么简单的事了。
“除非,你能把倾城公主府的那个人揪出来,和状元郎站在一处,大庭广众之下让众人瞧个清楚。”
见宋斐然一脸的悔悟,蕙妃最后泼了一盆冷水。
果然,宋斐然一脸颓败的低下了头。
这些日子,她费尽了心思,确实是打听到了许多关于白义的事,自然也就知道了白义已经逃出倾城公主府的始末,如今,全无证据,自己说出去,怕是没有一个人会信吧?
到时候,倘若真像母妃所说,bī急了杜轩等人,将自己和驸马牵扯出来,最后倒霉的,无疑会是自己啊。
惊得后背出了一身汗,宋斐然再不敢有所隐瞒,忙将想请倾城公主为尤一恒谋个官职的事qíng也一并告诉了蕙妃。
蕙妃越听越心惊,最后,脸上已经显出了几丝愠怒。
待到听完,蕙妃已经厉声数落起了宋斐然,“你可真是糊涂,这样的事,你也能去求她?”
“母妃……”
宋斐然喃喃的唤着,原本满腔的兴奋,顿时都被浇灭了。
“便是你自己求到你父皇面前去,也比她去说的好。”
怒其不争的说着,蕙妃仔细的解释道:“你去求,你父皇便是不准,可瞧着你们小夫妻日子过的和美,也只有高兴的。回头心里对驸马自然会多留意几分,倘若驸马当真上进,有合适的机会,你父皇难道不会想起驸马?让她去求,哪怕便是成功了,他日驸马知道此事,你觉得他会作何想?男人都好面子,你让他还怎么在同僚面前抬得起头来?”
嘉元帝虽是父皇,却先是天子,哪怕便是偏颇了七公主和尤一恒,众人也只有艳羡的份儿,可若是换成倾城公主,可就难说了。
“更何况,她在京城里是什么名声,难道你不知道?倘若她去求了,你父皇应了,他日京城里传出什么难听的话,你能抵挡的住?”
蕙妃的话语中,带出了几丝严厉。
宋斐然脸色苍白如纸。
她只想着倾城公主在父皇面前有几分话语权,只想着莫要让父皇觉得尤一恒只靠着自己不思上进,只想着避嫌,却忘了,最该与之划清界限的,便是倾城公主。
倘若真像母妃所说,有朝一日京城里传说七公主的驸马与倾城公主有染,到时候,自己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母妃,我错了,是我想左了……”
懊恼的说着,宋斐然满脸的沮丧。
“你啊,就是个劳碌命。你也不去问问驸马,这些可曾是他心中所愿。若他真有这样的想法,难道母妃不会为你们筹谋,你们就要自降身份的寻到她身上去?”
怨怪的说着,蕙妃一脸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母妃,女儿不想让您跟着cao这么多的心,驸马的事,自有他自己去奔波,以后,我也不cha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