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沉香便成了白璎珞身边的管事媳妇,算起来,还隐隐越过了流苏和流莺。
沉香有些不敢相信。
见沉香不说话,白璎珞笑了笑,招了招手示意她端个小杌子坐在身边,轻声说道:“虽然你跟在我身边只有几年,可这几年你办事尽心尽力,我当你和流苏流莺一般无二,为你谋求一桩好亲事,便是应当的。再说了,这些,也是当日我答应过你的,你不必觉得惶恐,问问你,也是想看看你中意不中意,毕竟,旁人觉得再好,将来过日子的却是你们两个人,所以,要你们自己看对眼才行。你给我个准话,你若喜欢,我便做主给你安排了,若不愿意,再相看便是,总之绝不会委屈了你。”
若连王志都不合适,那还要嫁怎样的人?
沉香再顾不得羞,起身跪倒给白璎珞磕了头道:“一切但凭夫人做主。”
得了她的准话,白璎珞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喜意。
待到沉香起身,门外,流苏和流莺才进来,两人接连恭贺沉香,又闹了沉香一个大红脸。
事qíng还没定下来,除了白璎珞身边的几个人,其他人均不知qíng。
白璎珞和杜轩商量,等出了月子,便张罗着给沉香定亲。
杜轩犹豫了一会儿道:“亲事定在明年开chūn吧,还有大半年,也好让沉香好好调教一下下头的小丫鬟,免得除了流苏和流莺,你身边都没什么顺手的人使。”
白璎珞却不同意,“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回家过年。既是定了,就赶在腊月前把喜事办了。至于调教小丫鬟,有流莺,一个顶俩了。”
状元府里人口简单,杜轩除了外出当值,其他时辰都逗留在怡心苑,前院和后院形同虚设。
下人们各司其职,虽每隔几日才来白璎珞跟前汇报一声,可也井然有序,大部分的丫鬟都在怡心苑围着白璎珞转,虽有二三十个,可都被流莺管的牢牢的,没有一个不温顺的。
想着流莺在自己面前活泼伶俐,在小丫鬟们面前却板着脸严苛无比,白璎珞笑道:“再说了,还有碧墨、岚烟和湘竹她们,都是十一二岁十三四岁,正是好学的时候,也该让她们历练历练了,要不然,等流苏和流莺嫁了人,我身边可就真没有顺手的人可以使了。”
白璎珞话音落毕,原本在屋里伺候的流苏和流莺,都俏脸绯红的躲了出去。
流苏倒还好,平日里本就比较娴静,她这样羞窘的模样,杜轩倒也觉得正常,可见惯了流莺大大咧咧的活泼模样,此刻见她这般,杜轩顿时觉得有趣的大笑起来,惹得白璎珞也伸着脖子去看,却只看见二人先后出了屋子的背影。
二人相视一笑。
一连几天,再没听到什么动静,而一墙之隔的公主府,却陡然安静下来,白璎珞心知,定然是发生什么事了。
果然,没几天,便有圣旨下来,将位于岭南东边的三个州县划给了倾城公主做封地。
圣旨中还特别指明,不得世袭。
想来,这是太后特意要求的,倾城公主便是嫁了人,将来诞下孩子,也只能靠夫家的势力,而倾城公主虽贵为公主,是没办法给孩子增添一份助力的。
“得了封地,倾城公主便该收拾行囊前往封地了吧?”
白璎珞面带喜色的问着前来探望她的薛氏。
薛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倾城公主原本想讨要漠北当封地,如今被换成了有些贫瘠的屏南,她那嚣张的xing子,这事儿还不一定呢。”
“那可是圣旨,君无戏言。”
白璎珞惊诧道。
“你呀,好生待产,不许再惦记旁的事,临到生产了,不许想这么多有的没的。”
薛氏亲昵的说着,将话题转了过去,白璎珞见状,也乖巧的不再多问,一边却沾沾自喜的摸着肚子道:“孩子很乖,这几日是不会发作了,看样子要到月底了。”
薛氏点了点头,吩咐了白璎珞万事小心,才起身离去。
傍晚时分,有鸿胪寺的同僚送了帖子来,请杜轩前往仙客来赴宴,知晓又是推不掉的应酬,白璎珞笑着保证,“我会好好用饭,一会儿在院里散两圈步,然后就回来歇息,不做针线不看书,等你回来,可好?”
越临近白璎珞生产,杜轩便越紧张,每逢不得不出门,都要叮嘱白璎珞许多,白璎珞每每都哭笑不得,可心里却似饮了蜜般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