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了几针,外面有小丫鬟说话,流莺出去看,再转身回来,便捧了一封信。
“夫人,驿站送来的,说是给公子的信。”
流莺去放在右梢间杜轩的书桌上,返身回来冲白璎珞说道。
杜轩的书信很频繁,有陀阳段恺那边送来的,还有青松书院求学时的同窗,金科后远赴外地做官后送来的,白璎珞便未放在心上。
可傍晚时分杜轩回来,看着信的深qíng,却颇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
“你猜猜是谁写来的信。”
看完信,杜轩长出了一口气,回头看着白璎珞问道。
轻挑柳眉,白璎珞凑过身子去,恰好看到了信末尾的落款:杜辕。
“杜辕?轩辕……难道是白义?”
白璎珞有些欣喜的问道。
杜轩点了点头,顺势将书信递了过来。
白璎珞一目十行的读完,对白义离开京城后的动向,便有了大致的了解。
从公主府逃离后,白义日夜兼程的朝西北方向跑去,恰好是与漠北是两个方向。
千里香失效的那三日,他已经在千里之外,用自己的法子得到了天山雪莲。
身上的毒解了,公主府那些能够追寻到千里香味道的鸽子和猎犬便全然失去了效用,白义易容化装后,成功的回到了漠北。
已经是另一个人的面孔,公主府的那些侍卫,又怎么能寻到白义的影踪?
回到山林寻到师父松山散人,白义将这三年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白义寻到了孪生兄长的事,早在白义前次写信时,松山散人便已经知道了,此次白义回来,松山散人也不再隐瞒,将二十多年前他遇见还在襁褓里的白义时的事,尽数告诉了白义。
与白义从前所说的那些差不多,并没有更多的信息。
松山散人说,他是在天山脚下的一个游牧牧民家中遇到还在襁褓中的白义的,当时,白义才两个多月,奄奄一息。
需要的药糙极难寻觅,又担心白义还没撑到他回来便夭折,松山散人便带着白义上路了,一路上,都是寻了牧民家的羊奶或是牛奶喂养白义。
等到终于治好了白义再回到那户牧民家时,已经过去了近一年,那户牧民家已经新添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再无力负担白义。
而近一年的相处,松山散人又当爹又当娘,虽百般艰辛,却让他品尝到了为人父母的喜悦和自豪。
丝毫未犹豫,松山散人带走了白义,一并带走的,还有那户牧民捡到襁褓时包在里面的东西。
一块深紫色的锦缎,里面包着一张素锦帕子,和那个琉璃挂坠。
帕子上是鲜血写就的生辰八字。
松山散人说,他孤苦三十余年才遇到奄奄一息的白义,若是他不出手施救,白义早已丧命,所以,他觉得,白义就是上天赐给他的,他也从未想过要去追查白义的身世。
所以,仅有的线索,便是那张素锦帕子,那个琉璃挂坠,以及那块深紫色锦缎了。
写信的时候,白义已经拜别师父松山散人前往蚌城。
白义说,他要去蚌城看看,先帮杜轩查查当年发生惨剧的事,看看能不能先帮他找到从前的那些亲人。
接下来,他想亲自去一趟天山,看看还能不能寻访到什么线索。
信末,白义说:白逸也好,白义也罢,从他逃离公主府,离开京城的那一夜开始,便与他再无一丝的gān系,自此以后,这世上只有杜辕,杜轩的孪生弟弟。
“杜辕……”
喃喃的念着,杜轩笑道:“也亏他能想得出。”
杜轩自己的名字都是神仙爷爷捡到他以后取的,白义却仍旧随了他的姓,杜轩虽戏谑的说着,可白璎珞看得出,他眼中是有些欢喜的。
“杜轩,杜辕,任谁听了,都知道你们是亲兄弟,可是,谁也想不到,杜辕就是曾经的白义,我倒觉得,这个名字极好。”
白璎珞拍马的赞道。
杜轩哈哈大笑,彦哥儿怔了一下,张开嘴大声哭了起来,白璎珞动作轻柔的拍着,一边没好气的斜了杜轩一眼。
杜轩心qíng大好。
喜事接踵而至,没过了几日,又收到了陀阳送来的书信。
去岁十一月到五月,半年的功夫,赵景已经派人运过去了三趟药。
段恺和huáng文霖的多番努力下,如今,陀阳的药糙贩卖网已然铺开,而这几个月,各个药铺医坊的反响都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