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里沁出的一层细汗慢慢的风gān,那丝丝凉凉的感觉,像是一只毒蛇吐出的信子碰到了自己,倾心只觉得身上簌簌的起了一层细碎的疙瘩。
再不敢马虎,倾心翻起身穿上鞋,奔到书房,从一个暗橱里取出了一个箱子。
打开盖子,里面是密密麻麻吗的小瓷瓶,倾心径自捣鼓了半天,看着手腕上殷红的血迹由红转黑,阳光的照耀下浮起了一层柔和的金色,倾心颓败的坐在了扶手椅中。
此刻,倾心已然能够确定,云长卿,就是诱骗自己上当的那个诱饵。
而自己,竟然被蒙骗了。
到底,是谁?是谁要害自己,竟然设计出了这样的连环骗局?
冷静下来细细想着,倾心的疑心,顿时放在了那夜云长卿端来喂自己的那杯茶上。
一步步倒退回去,倾心才发现,云长卿的身上有那么多的疑点,而自己,竟然毫不在意的忽略了,到底,还是自己太自信,不,是太自大了。
确认自己中了蛊,倾心连午膳也没顾上用,埋头钻研起了破解蛊毒的法子,可是直到天色都黑了,她都没能确定,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蛊。
由此可见,给自己下蛊这人,功力远在自己之上。
而楼兰都城,什么时候来了这样的高人?
问题接踵而至,倾心觉得,似是有一股莫名的危险,在向自己靠近。
糙糙用了些膳食,倾心心思重重的梳洗完上了chuáng,可抱着冰冷的锦被,倾心才发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冷,而下身却有些奇痒难耐。
该死的云长卿……
想到他和都城里许多女人有过苟且之事,倾心有些担心,不知道是不是他染上了什么脏病,传染到了自己身上。
低声咒骂间,院子里,想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倾心坐起身,便看见一人端着烛台打开了屋门。
“你怎么来了?”
看见臬兀沙的身影从屏风后闪出,倾心颇有些惊讶。
臬兀沙放下烛台,一边宽衣解带,一边戏谑的说道:“不成想,你还真早早儿的歇下了,我还以为,你又溜出去鬼混了呢。”
不待倾心回答,臬兀沙便有些急迫的覆了过来,屋内,响起了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双修完毕,臬兀沙径直穿好衣裳,俯身亲了亲倾心的脸庞,“你乖乖的,不许惹事,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说罢,臬兀沙便自行离开了。
屋子又陷入了寂静,倾心的心里却一片冰凉,此刻,身子温暖,原有的奇痒也消失殆尽,她已然能够确定,自己中的是什么蛊毒了。
臬兀沙过几日才来,那明天呢,后天呢,自己要怎么办?
倾心的眼睛里,泛起了一股怨毒的光。
悠然阁里,杜轩逗着彦哥儿玩了会儿,看着小家伙打起了哈欠,杜轩将他身子摆正,轻轻的拍着他哄了起来。
不一会儿,小家伙便睡着了。
朝chuáng榻里侧挪了一点,看着杜轩躺下来,白璎珞轻声问道:“你觉得,她有可能回心转意,帮着大姐吗?”
昨夜到最后,杜轩说,他们考虑的那么多问题中,只涉及到了臬兀沙、倾心和苏伊尔纳,全部都是围绕着怎样给苏伊尔纳解毒而来。
可是,他们忽略了玥姬和腾摩多等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自始至终,是这些人存了以新主替换旧主的想法,事qíng才能发展到今天,否则,但凡腾摩多及其党羽坚定不移的支持苏伊尔纳,抑或是玥姬依旧是那个疼爱女儿的母亲,都不会有今天。
如果只是为苏伊尔纳解了毒,以后会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抑或是比这更可怕更残忍的事,都不得而知。
所以,事qíng的根源,并不仅仅在解除蛊毒上。
还有玥姬的态度,腾摩多的立场,这些都尤为重要。
见杜轩不作答,白璎珞自顾自的说道:“按说,但凡是做了母亲的人,只要不是泯灭了人xing,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所以,说不定是臬兀沙在旁边进了谗言,挑拨离间了大姐和她之间的关系,日积月累,才到了如今的qíng形呢?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时机得当,大姐还是要和她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解开心结才好。终归是母女,总不能做一辈子的仇人。”
握住白璎珞的手摩挲着,杜轩轻轻“嗯”了 一声,有些反驳的说道:“可你也别忘了,她不止是大姐的母亲,也是优哲罗的母亲。如今,臬兀沙成日在她面前晃悠,耳边又都念叨着优哲罗,身患绝症的大姐,早已经被她抛到脑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