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臬兀沙铁青的脸色,倾心知晓再瞒不下去了,缓缓坐起身,她低声说道:“我,我中蛊了……”
“中蛊?什么意思?”
臬兀沙对蛊毒一窍不通,但是他曾在苗疆见过那些中了蛊的人被破体而出的蛊吞噬的可怕模样,所以,他才对倾心这般迁就容忍,就是怕她一时动怒将自己体内蛰伏着的夫蛊引发,此刻听倾心这么说,臬兀沙有些费解。
不敢将自己和云长卿私奔的事说出来,倾心只说自己去畅chūn园听戏,喝了碗茶,继而回来发了两日的烧,发现自己中了媚蛊的事,告诉了臬兀沙。
“你是说,你中了别人下的媚蛊?”
似是有些不可置信,臬兀沙的一双眼睛狠戾的瞪着倾心,似是要喷出火来。
被他慑人的模样震住,倾心一边朝chuáng的角落里缩,一边低声辩解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我试过了,这蛊不是我所熟知的那寻常的媚蛊,所以,我根本没有法子解除。”
“中了媚蛊,会有什么症状?”
臬兀沙沉声问道。
“浑身发冷,发痒,不过,每日只有一两个时辰会发作。过去了,便没事了……”
不敢说中了媚蛊的人必须每日都要和人jiāo合,倾心避重就轻的只提起了自己那日初犯时身体冰冷下体奇痒难耐的症状。
“那我呢?为什么我体内的真气会越来越虚?”
听了这么半天,臬兀沙终于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忙摇起了头,见臬兀沙似是要吞了自己一般的可怕,倾心颤声说道:“我……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猜,会不会是我体内的媚蛊反噬到了你体内,所以,所以,将从前凝聚起来的真气吞噬了,我……”
虽倾心说只是她的猜测,可臬兀沙却觉得正是发生了她所说的这种qíng况。
一时气急,臬兀沙伸出手,掐住倾心的脖子,老鹰捉兔一般将倾心钳了起来。
赤条条的bào露在锦被之外,倾心只觉得寒气袭来,身上起了一层米粒大小的疙瘩,“你……你放开我。”
“贱人,你怎能如此害我?”
大声咒骂着,臬兀沙将倾心甩在了地上。
为了练成这金刚不坏之体,他这么多年费尽心思,眼看还有两三个月便要功成,却被这媚蛊毁于一旦,臬兀沙怎能不气?
这样可怕的臬兀沙,倾心也是第一次见,此刻,她全然顾不上要裹上被子或是穿上衣衫,就那么蜷缩在chuáng榻边,只盼着臬兀沙能放过她。
可臬兀沙却根本没有这般打算,蹲下身子掐住倾心的脖子,臬兀沙狠声问道:“要怎样化解你体内的媚蛊?”
倾心急促的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道:“只有下蛊的人才能解,我……我那些解蛊的法子,全然用不上。”
yīn阳双修的法子,确实事半功倍,可是,也正是因为自己存了这样求快的心思,如今,功亏一篑,臬兀沙手中用力,像是要把满腔的怒气都发泄在倾心身上。
一张脸由白转红,倾心觉得眼珠子都快突出眼眶了。
看着这样的臬兀沙,倾心心里恨极。
“你若是想让我死,死……死之前,我也必定催动夫蛊,让你给我陪葬。”
厉声说着,倾心怒目瞪着臬兀沙。
心中一直担心的事被倾心提起,臬兀沙的脸色涨红,手中却不敢再用一丝力,一撒手,将倾心抛了过去。
身体撞在墙上,跌落在地上的瞬间,倾心从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
再抬眼,臬兀沙已经出了门,倾心回头狠狠的瞪着门外,动作缓慢的站起身,走到chuáng榻边躺在了锦被中。
寂静的窗外,偶尔能听到清浅的脚步声,倾心知道,又到了换防的时辰。
可是,下一瞬,她攥着锦被的手便一紧。
“谁?”
看着屏风的方向,倾心坐起身警惕的问道。
屏风上有个静止的影子,似是个身材颀长的男子。
“来得不巧,恰巧遇上国师离去。要不然,此刻在屋内的,便另有其人了吧?”
声音低沉邪魅,透着一丝yīn森的感觉,不过能分辨出,是个男人的声音。
“是你的下的蛊,对不对?”
来人既然能悄无声息的进了屋走到屏风的位置而不让自己察觉,可见武功在自己之上,倾心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