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姬和臬兀沙的事,虽楼兰都城里谣传颇多,可像腾摩多这样的人,在宫中总会有几个隐藏至深的眼线,所以到底是确有此事,还是流言蜚语,旁人知道的虽不清楚,腾摩多却是心中有数的。
所以,明知道佑哲罗是玥姬的jian生子,腾摩多还同意拥立他为储君,这件事,怎么想都让人觉得透着几分诡异。
“所以,咱们把注意力都放在怎么惩治臬兀沙上面吧,等处置了他,到时候,腾摩多打的什么算盘,说不定也就迎刃而解了。”
苏伊尔纳乐观的说道。
杜辕摸着下巴,一脸的坏笑,“那夫妻同体蛊,蛰伏期是十五天,如今才三天,想来,十日后,臬兀沙就会出宫来找倾心了。到时候,看不见倾心,他自然知晓发生了什么,他领悟这一切的那天,便是他的死期。”
面上带着笑意,眼睛里却透着无穷的yīn鸷,这样的杜辕,让人有些陌生。
苏伊尔纳离开后,杜辕又绕去了逍遥居前院找倾心,从倾心那里得到证实,夫妻同体蛊的蛰伏期确实只有十五天,而且若是超过了十五天同体蛊没有jiāo合,那么,夫蛊就会破体而出,吞噬掉本体。
杜辕有些隐隐的期待,甚至希望这十几天能过的快一点,好让臬兀沙自取灭亡。
再回到悠然阁,便见流莺正绘声绘色的跟白璎珞说着外头的热闹。
杜辕抱着彦哥儿,叔侄两人玩着苏伊尔纳前次带来的九连环。
大手中间穿cha着小手,两人一通乱动,九连环终究还是没解开,只留金玉相撞的清脆声在耳边叮咚作响,说不出的好听。
彦哥儿抬眼望着杜辕,两人哈哈大笑。
耳朵一动,听到流莺提起了宰相府,杜辕看向杜轩,二人qíng不自禁的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宰相府那位二公子,就咱们刚到楼兰那日招惹过咱们被陆遥教训了的那个,自从被二公子踢坏了一条腿,脑袋却忽的灵光起来了。昨儿,他大哥被他害的在画舫上出尽了洋相,丢了好大的脸,回到宰相府后,被他爹好一顿教训,听说,这会儿满大街的人都在说这件事呢。”
流莺笑着说道。
主子们qíng绪紧张,下人们只有更加尽心尽力的做事,以求不让主子跟着cao心。
闲余时,流莺便喜欢跟着府里胆大的丫鬟去街上逛,顺便从街头巷尾听些话题回来给白璎珞和流苏解闷。
此刻听她提起了忽禾,杜辕开口问道:“街上还说什么了?”
流莺仔细想想,将自己听来的都说了出来,“人都说,宰相府的大公子是庶子,却对嫡出的二公主那么好,想想都觉得是虚qíng假意,所以,这背后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还有……”
抿嘴笑着,流莺说道:“那位二公子,如今腿脚好了,却也不在街上惹事了,每日到茶楼找个雅间喝茶嗑瓜子,听周围的人都在说什么,一听就是一整日。所以,百姓们都说,是二公子教训的好,让宰相府的二公子懂事了。”
杜辕回头看着杜轩笑道:“大哥这招果然用对了地方。”
杜轩哈哈大笑,“倘若那乌格墩是一心为了幼弟,那么,我当日那些话,必定没有用。如今看来,是歪打正着了,乌格墩确实是存心让忽禾朝一条不归路而去,而忽禾,从前怕是没人和他说过,如今,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他和乌格墩,以后便是一对冤家了。到时候,只看腾摩多怎么化解吧。但愿,这上面,能有我们可用的线索。”
兄弟二人说着,便见院子里,福伯匆匆而来。
“公子,萨多尔大人来了,说奉陛下口谕,宣您和大公子进宫参见。”
福伯看着杜辕回禀道。
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见萨多尔了,每逢问起,苏伊尔纳都说,他外出公gān了。这会儿才刚听到他回来的消息,便要二人进宫相见,难道,他前次的离开,和自己二人有关?
杜轩和杜辕相视一眼,都有些微微的诧异。
“多想无益,快更衣进宫吧……”
从杜轩怀里接过了彦哥儿,白璎珞柔声冲二人说道。
一个时辰后,三人便聚在了昭和殿偏殿内。
看着有些风尘仆仆的萨多尔,杜轩和杜辕颔首见了礼,各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说过,会给你们正名。所以,前些日子萨多尔离开都城,便是去寻找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