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宫婢领命而去,苏伊尔纳才转身朝凤鸣宫走去。
昭和殿偏殿内,一众朝臣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腾摩多捋了捋山羊胡,抬眼看着面前众人道:“诸位,虽说这是宫里的事,算是陛下的家务事,可是,牵扯到了国师,怕是就不止是家务事那么简单了。要不,咱们且去瞧瞧?”
“理应如此……”
“是啊,去看看吧,若真是国师劫持了太后,这中间,怕是没那么简单,还是去看看的好,便是在内宫之中,事急从权,陛下也不会怪罪于我们的……”
殿内有人附和,却不全是腾摩多一派的人。
坷督看了一眼腾摩多,终还是点了点头。
众人鱼贯着出了昭和殿,疾步往凤鸣宫去了。
凤鸣宫正殿内,一袭月白色素裙的玥姬,面色和身上的衣裳一般苍白,身后,两眼通红的臬兀沙将她紧紧钳制在胳膊中,眼看,玥姬已经快喘不上气了听到外面传来了硬木撞击大门的声音,臬兀沙俯下头在玥姬的耳边低声说道:“她来了,我倒要瞧瞧,在她心里,是你重要,还是楼兰重要。二者之中,她总要选一个的,你猜,她会怎么选?”
选了玥姬,便要割舍楼兰王位,视为不忠。
倘若为了那王位不要玥姬,又是不孝。
无论苏伊尔纳选了哪个,传出去,将来都是被后人诟病的话柄。
玥姬的一颗心,止不住的下沉,她反抗的愈发拼命,“你掐死我了好了,我是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威胁我的女儿。”
“哦?那么,你是要舍弃我,舍弃佑哲罗了?”
轻声说着,臬兀沙似是在对着qíng人温柔的耳语,可那qíng形,却说不出的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一声巨响传来,大门终于被撞破,苏伊尔纳带着两队禁卫军进了凤鸣宫。
“臬兀沙,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挟持太后?还不快束手就擒。”
抬手示意禁卫军留在殿外,苏伊尔纳踏进正殿怒声斥责道。
臬兀沙眼睛微眯,一脸的有恃无恐,“你能奈我何?如今,她在我手里,你若敢轻举妄动,我立即让她命丧我手,到时候,即便你拿住了我,又能如何?难道,还能让她还魂不成?哈哈……”
猖狂的笑着,臬兀沙故作恍然大悟的摇头叹息,“倒是忘了,我做出了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是要诛九族的。这可怎么办好呢?这样一来,也真一族怕是要满族灭亡了,可怜了你,不但害死了自己的母后,还将自己能够依仗的母族也连根铲除了。百年之后,你说,历史会怎样记载你这样一位‘明君’呢?”
一脸的惋惜,臬兀沙一副看好戏的表qíng。
苏伊尔纳之后没多久,腾摩多众人便都到了,臬兀沙愈发得意,“陛下,你身患重症,怕是大限将至。我奉劝你还是早些立储的好,要不然,这楼兰将来会落在谁的手里,怕就不一定了。”
拿捏住了玥姬,又挑拨起了苏伊尔纳和腾摩多的君臣关系,臬兀沙笃定的认为,苏伊尔纳束手无策。
“囡囡,别管我,叫禁卫军进来,she杀臬兀沙,为楼兰除害。”
臬兀沙怀里,被反锁住的玥姬挣扎着说道。
苏伊尔纳眼眸渐深,似是在思忖该如何解决面前的困局。
一炷香的功夫,得了消息的杜轩和杜辕便在内侍的带领下到了凤鸣宫。
先前的关怀和慌乱,在踏进殿门的一瞬间,被满腹自信的处变不惊取而代之,杜轩和杜辕信步前来,那俾睨天下的淡泊感,让站在苏伊尔纳身后的一众朝臣都呆若木jī。
这些人中,唯有萨多尔见过杜轩和杜辕,其他人中,也只有腾摩多派人打探过消息,依稀知晓他们和先帝相貌有七八分相似,可打听到的消息,怎么也不如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此刻,看着相貌一般无二的两人步履沉稳的一步一步走来,众人似是回到了先帝迟悭在时的qíng形,那场景,似是众人在迎接先帝上朝一般。
玥姬在看到杜轩和杜辕的一瞬间,眼圈便红了,可她知道,此刻,不是她示弱的时候,否则,只会让臬兀沙更加小人得志。
“别管我,快she杀他,快啊……”
玥姬艰难的呼吸着,美眸中露出的坚定,却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陛下是在为难该如何处置臬兀沙吗?臣弟前来献策,不知陛下可愿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