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似欢喜一笑,“三小姐长得就有福气,虽然看起来懵懂的样子,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再说她心善,必有福报。”
“你倒是替她说了不少好话。”
“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就连国公爷,对三小姐也另眼相看。”
南崇起的脸冷下来,“他一个外人,另眼相看又如何。”
方嬷嬷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侯爷和孟国公,看得她都别扭,这些年,竟这样别扭地过来了,说起来,孟国公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上门。
听说最近孟家出了不少事qíng,又被皇帝禁朝,侯爷嘴上不说,她却知道,其实他的心里是担心的。
可她一个奴婢,哪能管得了主子的事。
外面的孟进光听琴声断了,叹口气,看看夜色,此时,怕是崇起已经要上塌安寝吧,不知他最近过得可好。
他站起身,拍下身上的尘土,微弓着背,消失在夜色中。
且说那边南珊夫妇两回到府中,趁着凌重华去净室,杜嬷嬷端着汤药进来,“皇子妃,趁热喝吧。”
南珊将药一饮而尽,姜妙音开的药方子就是管用,喝过后感觉jīng神好不少。
“另外那一箱药,送到南府去了吗?”
杜嬷嬷恭敬地道,“已经送过去了,二爷很是高兴,正好用上。”
南珊一笑,“那就好,我爹忙着备考,自然会熬夜苦读,此番用功必然伤心,正是该好好进补。”
“皇子妃说的是,来年二爷必定高中。”
“借嬷嬷吉言。”
她爹当年有小崇郎之称,想来才学是不会太差的,只不过丢了许多年,拣起来辛苦些,她也希望他能高中。
那一箱男子补肾jīng的金贵药材送到南府,确实派上大用场,丁氏正愁如何给丈夫补身子,女儿就送这些东西过来,再合心意不过。
南二爷很是欣慰,女儿体恤他最近熬夜苦读,特意送来给他补身子的,他欢喜道,“还是女儿贴心,知道心疼她爹,送了些药材过来给我补身子。”
丁氏白他一眼,欢天喜地地就让丈夫对着方子将药配好,她立马亲自去煎熬。
入夜,喝过补药的南二爷燥热得差点流鼻血,无奈丢下书,跑回内室与丁氏胡闹了一回,才将这火气给压下去。
尝到甜头的丁氏隔三差五地就给丈夫送补汤,因着姜妙音的方子好,南二爷反而觉得如此这般,读起书来更加事半功倍,神清气慡。
夫妻俩浓qíng蜜意,郎读书,女添香,过得比新婚时还要美妙,连南琅都觉得受到了冷落,不满地找卢氏诉苦。
还是卢氏提醒他,可以请府中的珞哥儿来玩时,他才露出笑意。
南二爷夫妻俩见小儿子不用他们管,越发的成天黏在一起,等那箱药材用到一半时,已近年尾,南珊突然收到娘家的喜讯,丁氏又有身孕了。
南珊有些懵,她娘这是要老蚌生珠,替她再添一个弟弟或是妹妹。
她下意识地去摸一下自己依旧平坦的肚皮,有丝怅然。
杜嬷嬷小心地看着她的脸色,宽慰道,“皇子妃,这女人嫁人后,一两年后再有身子的比比皆是,南夫人是育过子女的,再怀自然更容易些。”
南珊轻笑,“嬷嬷说的是,我倒不着急。”
她的眼中现中怀念和浓浓的眷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满心的思念。
继丁氏有孕后,京中频传喜事,先是大皇子府的两位侧妃被诊出同时有孕,后是四皇子妃也被爆出身孕。
就只有三皇子府里没有好消息。
孟皇后很高兴,多日来压抑的心qíng也得到了缓解,永泰帝对她的脸色也好看不少,正逢十五的日子,也来她宫中小坐。
她自然喜不自胜,坐在永泰帝的身边,开口道,“陛下,说起来,三皇子比四皇子大婚的日子还要早些,眼看大皇子府和四皇子府上都要添丁,三皇子府里还没有动静,依臣妾看,侧妃的事也该准备了。”
永泰帝有些迟疑,不喜地看她一眼,“先问过华儿的意思吧,倒是焕儿那里,四皇子妃有了身孕,照顾起来颇多不便,不如趁机择两位侧妃,也好替她分担。”
陛下这话一出,孟皇后刚好转的心qíng马上变坏,宝昙是她的亲侄女,才刚有身子,此时纳侧妃,简直是添堵,万一影响胎气,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