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称是。
旁边的杜嬷嬷一点头,从姜夫人开始,众夫人们各自报上家门,南珊一边微笑地听着,时不时地问上一两句,将她们的名号记在心中,与其夫家的身份划上等号,后排的一位与魏氏有几分相似的妇人,始终不敢抬头,待听到她是诚意伯夫人,南珊了然,原是魏氏的母亲李氏。
姜夫人与南珊最为熟识,当日她与惠南帝大婚时,还是姜夫人做的全福人,也是姜夫人观的合卺礼,算是老熟人。
再加上和姜妙章的那层关系,自然言语中就透着一份亲昵,南珊问道,“姜夫人,姜小姐近日可好,本宫与她已有数日不见,甚是想念。”
“回皇后娘娘的话,小女一切都好,也时常想念娘娘,臣妇回去后,将娘娘的话转告给她,她必然欢喜。”
南珊抿唇一笑,“让她有空进宫来陪本宫说说话。”
“尊娘娘凤旨,臣妇必定转告。”
新皇后与姜夫人谈话间透着随意,其它的夫人眼热不已,却也嫉妒不来,论身份,姜夫人是首辅夫人,论私jiāo,姜小姐与皇后娘娘是好友。
待差不多将殿中的夫人们认个全,南珊已觉有些乏累,宫中内务处早已按品级将各位夫人的赏赐备好,送她们出宫。
丁氏被单独留下来,见着女儿,就要跪下,南珊哪里肯依,紧紧托着她的身子,“娘,又没有外人,你见着女儿下跪,不是让女儿难堪吗?”
“娘娘,礼不可废。”
“娘,你女儿现在是皇后,我说的话就是礼。”
丁氏嗔她一眼,“就是因为你是皇后,我身为你的亲娘,更不能给你丢脸,让别人有文章可做。”
南珊轻笑,“这是在我的宫中,何人胆敢嚼舌根,你快快起来,可没得累着我的弟弟或是妹妹。”
丁氏嗔怪道,“都是当皇后的人,说起话来还这样随意,让外人听到,可不得乱传。”
“娘,你放心好了,没人会传的,说起来,我已有多日没有回去过,不知近日,家中一切还好吗?”
“都好,你舅舅被封为永宁伯,托你的福,丁家感恩不尽,你祖母看起来心宽不少,有时候也愿意陪我出门走动,只是你爹,不肯搬回侯府,依我看,他跟侯爷之间,怕是有不少的间隙。”
“那就依爹吧,不住在侯府,他依旧是德勇侯,堂堂国丈,哪还有人敢不敬。”
母女俩暂且将这话题搁置,说起其它的家常。
最后,丁氏被她亲自送到宫门外,后面是满满几车的赏赐。
丁氏一走,南珊感觉自己整个人松下来,原来皇后当起来也不轻松,杜嬷嬷侍机道,“皇后娘娘,可要小憩一会。”
“不了,等会陛下该下朝了,本宫与他一起用膳。”
她揉下眉心,有些头痛地想到父亲和祖母的事qíng,父亲不知祖母的身世,也不清楚她与孟老侯爷的关系,对他们颇多误解,南家大房三房已搬到孟府,德勇侯府空置下来。
祖母的意思是让父亲搬回侯府,可父亲不同意,坚决不肯搬回去。
马上chūn闱在即,一切还是等科考后再决定吧。
下朝后的凌重华,见到的就是有些皱眉的妻子,他略一思忖,就知她所忧何事,垂下眼,坐在她的身边。
南珊嘟着嘴,靠过去双手环着他的腰,“皇后当起来真不容易,今日你卯时就起,一直忙到现在,连朝食都顾不得吃,可见皇帝也不是好当的,以前你几十年是怎么过来的。”
怎么过来的呢?
冰冷的宫殿,空dàng的心,唯有朝政,方能缓解些许孤寂,也就不觉得朝事辛苦,帝王不易。
他就势坐下来,将她搂进怀中,“朝事不苦。”
只是皇宫太大,他一人住着,觉得好生孤寂。
南珊拉过他的大手,包住自己的小手,轻啄一下他的脸,“甜不甜?”
亲完她展颜一笑,“虽然不苦,可也要适当休息,我们那里,但凡是当职的人,每月都会有休息日,你是帝王,不如设个新规,每月多休息几日,总好过现在每月只有一天的休沐日。”
凌重华眼一凝,“以前曾听你提过你家乡的事qíng,当初我在位时,一月分为上下两旬,每旬休息两天。”
竟还有这样的事qíng,南珊诧异,永泰帝怎么会改先帝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