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想了想,这事确实不占理,说起来,人家好心好意地送来料子,你却嫌弃颜色不好看,说到哪里去都说不通。
反正珊儿也只是去宫中走一趟,倒也无防。
见女儿无聊地托着腮,圆圆的脸蛋儿chuī弹可破,重下巴的ròu被胖胖的手挤得变形,丁氏突然道,“珊儿,这眼看就要选秀,你是不是要收下腰身。”
啊?
神游太虚的南珊被她娘的话给惊道,收下腰身?这是要她减肥。
丁氏却是下了决心般,“我将衣服做小一寸,最近你饭食减半。”
南珊哀怨地看着她,“娘。”
“撒娇也不行,必须要有个样子,从今日起,晚膳这顿开始。”
第17章 又见
南珊本以为娘只是说说而已,可晚膳时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半碗饭和两碟子素菜,她不满是嘟起小嘴儿,筷子随意拔弄两下,半点ròu星都不见。
更过份的是,她娘怕她触景伤心,将饭菜直接端进闺房中,算是隔离,就不与他们一同进食,免得她触景伤qíng。
她哀怨地看着面前的小半碗饭,说好的减半呢?
这哪里是减半。
平日里,她都要两碗饭加ròu菜,如今小半碗饭加两碟素菜,如何吃得饱?再说素菜没油水饿起来也快,半夜不得挠破chuáng单。
果然她所料未差,半夜肚子饿得醒过来,腹内跟打鼓似的,胃中直冒酸水儿,正饥肠辘辘时,窗外传来小声的叫唤,“珊姐儿,开下窗,我是爹。”
南珊心中大喜,连忙爬下塌,许是饿得头晕眼花,差点跌一跤,打开窗户,胖墩墩的南二父手里拿个纸包,她立马闻到里面的ròu香味儿。
够着手就要接过来,突然丁氏提着灯笼飞奔过来,一边跑一边叫,“南宏俊,你敢!”
南二爷的手立马缩回去,南珊看着那包ròu心疼得直想掉泪,她的ròu啊。
他转头讨好地看着气呼呼的妻子,“夫人,这么晚怎么还没有睡啊?”
丁氏显是出门急,只披件衣裳,闻言冷哼,“二爷不也是睡不着吗,怎么你们父女俩这么晚还有什么话要讲?”
“没,没的,我这就回去睡。”
“站住。”丁氏大喝,“手里是什么?”
南二爷“嘿嘿”地笑着,“夫人,为夫半夜醒来,腹内饥饿,弄些吃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现在吃吧。”
现在吃?不要啊!他晚上可是吃得很饱,现在还堵着嗓子眼。
丁氏眼一瞪,“还不快吃,吃完好睡觉,珊儿也没睡着,正好看着你爹吃完,咱们都回去安寝。”
南珊幽怨地看着自己的娘,再看着她爹一口一口地吃着ròu,ròu香儿往鼻子里冲,腹内越发叫得欢。
南二爷硬撑着吃完,只感觉那ròu都快顶到喉咙,托着肚子,慢慢地踱着步子往回走,边走还回头看着一脸伤心的女儿,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丁氏好笑地看着他们父女俩,演得哪一出戏,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接着又狠狠剐一眼丈夫,再坏她的好事,看她怎么收抬他。
接收到妻子的眼神,南二爷连忙错开女儿的视线,挨着丁氏,一脸的谄媚。
南珊知道今晚彻底没戏,抱着空空如也的肚子,无奈地躺在塌上,qiáng迫自己睡去。
如此几日吃素,她觉得自己头晕眼花得都习以为常,不眼花还不习惯,看着镜子中的脸蛋,好似真的有些瘦了,叹口气,到底没白受罪。
自第一天后,她爹不怕死的还来送过两次吃的,可都被丁氏逮住,让他自己吃完,三次后,南二爷拍着女儿的头,长叹一口气。
“珊儿,不是爹不帮你啊,实在是爹再也吃不下。”
南珊yù哭无泪,失去一个盟友,只能在丁氏的威压下咬着牙齿饿肚子。
又一次在深夜中饿醒,她习惯地按着肚子,忽然一股浓郁的ròu香飘来,她吸下鼻子,暗道,她爹不怕死的又来。
翻身下塌,正要打开窗户,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却瞄见桌上放着一个纸包。
ròu香味正是从那里发出的。
不由得大喜过望,她爹到底学聪明了,知道偷偷将东西放下,这样不会惊动任何人。
纸包里,是一只烤得正合适的jī,jīròu外焦里嫩,一口咬下去,满齿生香,她舒服地喟叹出声,还是吃ròu的感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