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说的是,现在我只想清静陪家人,以后我是三皇子妃,除了比我地位高的,其余的都是巴结我的人。”
卢氏见她说得有些孩子气,笑了,“也是,总之妇人们聚会,无非就是那几样,显摆家世,替男人探路,攀jiāoqíng,这些你都不用学,切记,明哲保身,立身中庸,才是长久之道。”
南珊点下头,大皇子与四皇子为太子之位,已人暗处升到明处,三皇子是他们两方都要拉拢的对像。
偏帮哪一个,将来的事qíng都不好说。
只能是按祖母说的,中庸才是立身之道。
见孙女儿将话听进去,卢氏欣慰地摸着佛珠,“珊姐儿,想不想再陪祖母去寒光寺礼佛。”
寒光寺?
她就是在寒光寺外第一次见着三皇子的,想了想,重重点下头。
没有惊动魏氏她们,只有二房知道,在一个无人相送的早晨,祖孙俩又乘着不起眼的马车来到寒光寺。
依旧是空尘方丈站在寺门外亲迎,含笑地看着南珊。
“阿弥陀佛,恭喜南施主。”
“方丈有礼。”
卢氏早就备好厚厚的香油钱,看得空尘方丈的胡须一抖一抖的。
把南珊看得手痒,恨不得去揪他的胡须。
住在上次熟悉的小屋里,南珊夜不能眠,待那熟悉的ròu香味儿飘出,起身穿衣下chuáng。
轻车熟路地来到林中,不出所料,三皇子如之前一般无二地坐在火堆旁。
那只老虎也听话地卧在他的脚边。
两人四目相望,南珊抿唇一笑。
她走过去,自然地屈蹲在他的身边,见他不说话,玉白的脸色近看更是滑细得半个毛孔都看不到,她大着胆子,小手儿伸出去,摸了摸他的脸。
男子反手将她的手抓住,掌中全是嫩无骨的触感,全无往日里与其它女子靠近时所带来的恶心感!
凤眼与黑眸遇上,一个发痴一个探究。
被夹在中间的老虎瞪着眼,似乎搞不清眼前的状况,南珊脑子一抽,冲它说道,“你一边去吧,夹在我们中间当大蜡烛啊!”
它站起身,不甘地看下自己的主人,见他没有阻止,竟真的慢慢退到一边,南珊脑子糊糊的,这老虎?
真成jīng了?居然能听懂她的话!
等老虎一走,南珊看着男子,眼睛笑得弯成细牙儿。
眼前的人分明是淡然的样子,可她的视线有些恍惚起来,觉得面前的身影与梦中的人重叠起来,一样的深qíng如海。
每回相见,那人总是一脸的欣喜,将她紧紧抱住。
他们踏遍方圆十里的林中,也曾被他抱在怀中在树冠中飞过。
可惜,不知为何,在梦中总是有诸多限制,再远的地方就去不了。
且她停留的时间也短,很多事qíng都来不及,就醒过来。
她就要面对自己的世界。
那些梦境,真实得如电影一般。
她无意识地摇头,前世的人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或许她真是如妈妈所说的那样,是个jīng神分裂的疯女。
接着低头笑笑,看着面前如朗月清风般的男子,如此绝色的人,是她的未婚夫君,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若是还能见到妈妈,将这些事qíng告之,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将她送进疯人院,而不仅仅是关在家中。
大虎儿将他们俩人看过来看过去,围在脚边低吼着,一脸的寻求关注,南珊失笑,拍拍它的脑袋。
想那些事qíng做什么呢?
凌重华见她又是摇头又是笑,皱起眉头,她的神态,与故人有几分相似。
会是她吗?
自己会变成另一个人,那么她会不会也改头换面呢,想着那个灵秀的女子,身着奇怪的衣服,嘴里总是说着听不懂的话。
看着她从一个小姑娘长成一个女人,多年的陪伴,却一直不知道她从哪里来。
他垂下眼,将烤好的野jī取下,递到她的面前,她伸手接过来。
“谢谢,可是我如今瘦下来,没有以往能吃。”
说完,她只给自己留一条腿儿,其余的放在旁边大虎的面前。
大虎一口咬住,跑到一边吃去了。
它是怕她反悔啊,这畜牲是有多jīng。
南珊笑起来,火光映在她的脸上,美丽鲜活。
“胖些也没什么不好,若是刻意不吃而瘦,反倒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