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赶紧张罗下去,等到晚上见到南瑾时,她脸变了一变,陛下说是家宴,她以为只有皇子与产下皇子们的母妃,万没有想到南瑾一个才入宫不久,未生产过的妃子也能出席。
她按下心中的不快,站在永帝的身边,期盼今日皇儿不要出什么乱子。
南瑾一身粉色的家常服,头上只用一根玉簪挽着,比起她的淡雅,栾贵妃与皇后都是盛装出席,永泰帝微不可见地蹙下眉头。
说了是家宴,皇后与贵妃还搞得跟接见命妇一样,太过隆重,头上的首饰繁复,衣裙层叠,看着都累。
永泰帝那一瞬间的皱眉,一直注意着他的栾贵妃自然看在眼中,她从rǔ母手中接过小皇子,笑吟吟地抱到皇帝的面前。
“陛下,你看显儿,从臣妾说要带他来见父皇,就一直不哭不闹的。”
似乎是在回应她说的话,怀中的小皇子咦咦呀呀地叫唤起来,永泰帝的脸色缓下来,小皇子圆圆的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突然见自己母妃头上好多闪闪发亮的东西。
他伸出小胖手,就要去扯那发亮的东西,小孩子的力气倒也不算小,栾贵妃一个不注意,就让他抓住一只凤钗,使劲地往下扯。
凤钗上还带着头发,栾贵妃疼得不由得冒冷汗,想去掰开小皇子的手,可小皇子哪里肯gān,眼见亮亮的东西没有拿下来,“哇哇”大哭起来。
永泰帝的面色又沉下来,扫一眼同样盛装的皇后,皇后低下头去,小皇子的rǔ母连忙从栾贵妃手中接过小皇子,告罪一声退下去。
南瑾微微一笑,淡淡地道,“陛下,像小皇子这般大的孩子,正是对什么都稀奇的时候,尤其是色彩艳丽,发光的东西,最能吸引他们的注意。”
“哦,”永泰帝挑下眉,“爱妃懂得倒是多,朕还以为爱妃做词吟诗是高手,没想到连这些也知道。”
“陛下…臣妾家中姐妹兄弟多,小时候见得多,自然略懂一二。”
永泰帝想下也是,南瑾微松口气,就见大皇子和四皇子已经走到门口。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两位皇子与帝后见礼后,又要分别与贤妃,栾贵妃及南瑾见礼。
四皇子在南瑾跟前低下头,语气艰涩,“见过瑾…母妃。”
南瑾的身体晃了一晃,母妃,是了,她已位例妃位,按礼就是皇子们的庶母妃,四皇子称呼她一声瑾母妃没错。
她的脸色有些白,却qiáng挤一个慈母般的笑,“四皇子有礼。”
大皇子也依例跟她见了礼,南瑾的笑有些僵硬,见完礼后退到一边,皇后松了一口气,狠剐一眼南瑾与四皇子,袖子里的护甲都快要折断,旁边的贤妃斜一眼,似笑非笑。
永泰帝见只有大皇子与四皇子两人,想了想他另外一个脾气古怪的皇儿,算了,他必是不会来的。
众人落座,帝后在主位,栾贵妃下首,贤妃瑾妃依次,接着便是二位皇子,皇后一个眼神,宫女们便鱼贯而出,将御厨们jīng心烹调好的美味佳肴摆上。
趁着宫女们摆着盘碟,四皇子这才敢偷偷看一眼心爱的女人,见她粉面桃腮,如雨打过的娇花一般带着一股媚色,心中痛恨难当。
听说父皇对她极是宠爱,宫中除了栾贵妃还能沾些雨露,皇后是每月初一十五的定例,其它的日子都是驾临翠华宫。
女子被宠爱过的样子,他如何不知,自从十四岁起,他便通了人事,府中虽无正妃,可侍寝的女子也有好几个。
正是因为知道男女在塌上那些个事,他的心才更加如针扎般难受,想像着她被父亲压着承欢的样子,愈发的嫉恨。
南瑾也在隐晦地打量他,未及弱冠的男子,长相俊朗,便是一动也不动,都挡不住自身蓬勃的朝气,哪里是快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可以相比的。
她心有不甘地看一眼永泰帝,见他似是心qíng不错,看着一桌的妃子儿子,以往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坐在一起。
还是瑾儿懂他的心思,想着给了南瑾一个赞许的眼神,南瑾恰到好处地娇羞低头,这一幕正好被四皇子看见,握着箸的手,关节寸寸发白。
众人面上其乐融融地用着膳,门口的太监报,“三皇子殿下到。”
所有人都停下筷子,南瑾也好奇地看着殿门口,她可是听说这位皇子长得丰神俊朗,仪态非凡,想着不过是夸大其辞,能配南珊那样的蠢货的男子,能是什么了不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