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靠窗，坐下便可以一览街上的景物，顾依依坐下，桌子凳子都被打扫得很gān净，说明这家店还是挺负责任的，不会因为没人用而不理。
东方明在她的对面坐下，眼神望着街上，以前他们也是这样的。
沉默泛开，顾依依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也会如此沉默，她甚至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话题。
而东方明，眼神迷茫，似乎在怀念着过去，又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我……我为什么会去和亲？”良久，顾依依还是不习惯这沉默的气氛，开口打破沉默。
起初她以为东方明是个六亲不认的角，这样才可以解释得清楚，为什么他会将qíng人‘顾依依’送去和亲，而且不再理她的生死。
她还以为就像那些豪门公子的qíng人一样，新鲜期过了，便抛弃，反正女人对他们来说是可有可无的。更何况这里是男尊女卑，男的还是拥有无数美女的帝王，女人对他来说，谈不上什么重要吧？
可是，经过这几天的发现，事qíng似乎不是她想的那样。
“真的忘记了？”东方明拉回神绪，直视着她。
她眨着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他叹气，“为了朕。”
顾依依怔住，“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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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顾依依’和亲是舍身为人？
正视着她诧异的眼神，东方明忽地从怀里掏出丝帕。
不知为何，看到这熟悉又陌生的丝帕，一只鸭子便很形象地出现在她的脑海。
他摊开丝帕，眼里有着浅笑，“这鸳鸯，你可还没有绣完。”
黑线从她的额际冒了出来，果然是那只被山寨了很多次的鸭子，不过她相信，现在东方明手上这只应该是正版。
她就不明白了，这绣得跟鸭子一样的鸳鸯，有必要人人手里都拿一只么？
而且，未央是死于鸭子事件的，想起未央的死，她便不由得又想起了梨美人，一对双生姐妹，死时，皆握着这鸳鸯。
她睨了一眼鸭子，然后看着他道，“这鸭……咳，这鸳鸯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东方明脸色严肃。
于是她也跟着严肃。
“这是你绣的。”
她摒息等待着他的下文，然后？然后呢？
良久不见他接下说，她疑问，“没有了吗？”
只是因为她绣的，却间接害死了一对姐妹花，这也太让她接受不了。
“你答应过朕，会回来绣完另一只。”他手握着丝帕，“你说过的。”他提醒着她曾许下的承诺。
顾依依怔住，她说过的啊……那就是承诺了，承诺是什么，承诺就是浮云啊浮云。
要她再绣第二只鸭子，看她心qíng吧，只不过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问话需要问他，所以这惹人恼的话就腹诽一下好了。
“未央，你知道的吧？”
东方明脸上有着困惑的眼神。
……黑线！！
她继续，“梨美人呢？”
他则继续困惑。
“你不会告诉我，你不认识未央跟梨美人吧？”若是的话，她们手上怎么会有山寨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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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明很诚实地点头，“能让朕记住的女人不多。”
这话说得真欠揍，这么说来，他根本就不知道未央和梨美人吗？
可是，她们明明都知道他，还对他很忠心耿耿的模样。
“那这只鸳鸯怎么会在她们的手上？”直到现在，她都不明白，未央为什么会因鸳鸯而死。细作，通敌叛国，这些词语曾经是那样的血淋淋，像把利剑，夺去了未央的生命，连辩驳的机会也不给她。
东方明淡淡地启口，“你说的她们，应该是大漠送给南宫的美人吧？”
她不解地看着他，“什么大漠送去南宫的美人？这事，为什么她没听说过？”
“两国之间，做为jiāo换，总会送点什么，南宫夜不是喜欢美女么？”说着，他直视她。
她被呛了一下，南宫夜喜不喜欢美女，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的后宫的确很多人，而且还不断地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