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我,我才到他的肩膀。他太高了。“这和我拉你手有什么关系。”仍拽住我往外走。
“你不是为了救我出来故意做给他看的吗?”我只好任他拉着往前走,他速度并不快,看来考虑到我的短腿了。
路过运动场,他的一些同伴在进行赛前集训,冲我们chuī着口哨,他笑着挥手,引来更大声的起哄。我只感觉到头疼,我在学校的形象算是毁了。一上午就和两个男生搞暧昧、传绯闻,同学都会觉得我是很随便的女生吧。
他看我半天没说话,回头问我,“怎么了?”
“我头痛。”无力地抚着额头。我快没脸见人了。
他终于停下,“怎么个痛法?”他用另一只手拉下我的手,打量着我。
“算我求你了,放开我吧。”
“我觉得拉着你的手感觉挺好的。”他认真地说,表qíng竟像个孩子。
我真是无言以对了。“我的感觉不好。”抽着手。
“难道你对那个男生是yù擒故纵?”他放开手,我竟不可思议地觉得有点空虚,努力说服自己是因为他长着一张我最喜欢的王力宏的脸,是偶像效应。忍着不去揉被他拽痛了的手,“不是,我很感激你能救我于水火。”
他笑了,很是明朗,竟再次拉起我的手,也十指jiāo叉着,“那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已经快被他弄崩溃了。这人的反应总是出人意料。我下午还有课,没时间和他讨论拉手的事qíng了,他愿意拉就拉吧,我也不损失什么。“我要去吃饭了。”用另一只手把皮包往上拉了下。他很自然地接过来,轻松地拎着,“走吧。我请你。”
“我不要。”我拒绝着,被他拖着走。
他回头一笑,“那你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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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兔和野shòu们共餐
和他面对面坐着,周围是一群他的朋友,任他们拿我们开着玩笑,我埋头专注地吃着眼前的东西,当他们不存在。
“彭,你女朋友原来好内向啊,看打扮不应该啊,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啊。”他的一个朋友说,这群男生个个身材魁梧,肌ròu发达,一身运动服,散发着汗味,每人面前堆着一座食物构成的小山。我坐在他们中间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白兔被成群的野shòu包围。
抬头瞥了他一眼,我又埋头吃。
彭笑笑,起身去给我买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放在我左手边。我拿起喝了一口。他意外地是个细心体贴的男生。以前我一直认为体优生都是些粗鲁、冲动、文化水平和修养差的人,原谅我的评价。
我冲他笑笑,继续吃。我吃的一向不多,只是细嚼慢咽,时间会比较长。我的这一习惯来自于在边远所队的生活,那时在所里吃住,所里食堂吃饭的人很多,每次吃饭简直就像在打仗。我的胃在那一年多里饱受折磨,从那以后,我养成了现在的这种淑女吃法。
他们看当事人都不说话,就主动放弃了这一话题,开始谈论运动会的事。我松了口气。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下嘴。
“吃完了。”他侧过身子对着我说。他的吃相意外地很优雅,我发现他身上有很多东西都出乎我意料。我越来越坚信不应该凭主观或者外貌去评价一个人。涛就是个好的例子,现在是彭。
“我要回去了,下午1点还有课。”
他点点头,“给我留个电话。”他掏出手机,是最新型的诺基亚。看来他家条件也不错。
我犹豫了一下,他微微皱起了眉,我突然有些不忍,告诉了他我的手机号。他给我打了过来,我保存下来。这是第一次有男生当面问我手机号,而不是不经我的允许向别人打听来。我欣赏彭的光明磊落。
“你的手机好破,号也不好记。”彭说,我又一次被他不合时宜的坦白所击倒。
拎起大包,“再见。”向所有人说。
他们都友好地挥着手。彭也只是点点头。
回到寝室,津津他们还没有听说我的又一桩桃花运,向我打听着和涛关系的内幕。
我告诉了他们昨晚的事qíng,再次重申我们只是朋友,可他们都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我示意肖音跟我出去,她跟我来到阳台,我关上门。“你昨天把大力拒绝了?”
“我不喜欢他。”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可你没必要那么直白吧,毕竟一个优秀的男孩子喜欢你应该高兴不是吗?”我严肃地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