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间,我已将他打量清楚。
肤若凝脂雪堆就,细柳扶风摇曳行。细腻的肌肤chuī弹可破,秀挺的鼻梁下,唇如樱花水光闪烁,发若黑瀑垂落腰间。
臂弯里的腰身很瘦,清清冷冷,高挑秀美。
他有竹的清雅,竹的高贵,竹的潇洒飘逸,风过处,扬起衣衫,勾勒出修长的腿,临风若归。
空中的他,似要远去的仙子,扬首飞去,臂弯间的他,多了些瘦弱,让人怜惜。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那双眼,一双冷静,清澈,看穿世qíng的眼。
本以为他选择跳楼,无非是什么保清白之类的冲动之举,自然少不了狂乱,惊恐或者悲愤的神qíng。
而我看见的,只是平静,似乎这么做,只是因为他想跳,和什么其他的事都无关,跳也平静,被我拉上,也平静,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
凑上他的发间,在那玉坠般的耳垂上轻轻一呵气,“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他的眼神第一次有了变化,惊讶,不置信,失神,闪亮……
我听到一声柔润低语,拂入心湖,“王爷!”
扇柄勾上他的下巴,我的眼神与他对视,笑着点上他的唇,“你最好现在想想,一会如何对我jiāo代。”
他动了动唇,长长的睫毛一瞬,清雅出声,“好!”
松开抓着他的手,我踏入房内,清朗的笑声已起,“不愧是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一代更比一代làng,方心琦是吗?只怕你肯,我也未必敢放心骑。”
抢美男者,扁!
房中,光线yīn暗,让我有一种突然夜幕降临的错觉。
没掌灯,因为是白天。
有窗户,但是被挡住了。
如果不是那突然的一阵抖动,我几乎以为那是个硕大的屏风,呃,我果然需要好好休息了,眼神都花了。
“你找死是吗?”又是ròu波的颤动,我的耳边依稀响起哐当哐当的水声。
我靠在门边,半张着手中的扇子,只露出一双嘲弄的眼,吃吃的笑了,“你帮忙吗?”
她脸上的肌ròu带肥ròu一起抖动着,屁股下的chuáng榻咯吱咯吱的发出痛苦的呻吟。
“哎呀,生气就生气,那是chuáng不是马桶,光屁股用力是不行的。”我笑呵呵的,懒懒的伸出手指,遥遥指着她。
她动了动,一步步的走向我,沉闷的脚步声有种地震前的预兆,房顶上的灰扑簌簌的掉下来,桌上的茶杯一跳一跳的欢乐抖动,当啷,当啷……
yīn影一层层的罩上我的脸,看着眼前不断放大的人影,我重重的咽了口口水。
危险,极度的危险
如果她一个脚步不稳,直挺挺的摔下来,面前的我会不会被压成薄饼然后一口气就被chuī飞了。
她站在我面前不远处,被ròu挤成包子的脸上,窄细fèng中she出两道寒光,“多事的人,我不管你是谁,现在滚,不然……”
我的身后,无声无息的落下几道人影,摩拳擦掌,骨节咔咔的响,封住了我所有的退路。
我识趣的往后退去,耸耸肩膀,“你现在给我点警告,因为你不知道我是谁,如果你知道我是谁……”冲着子矜挤挤眼睛,“那你还不打死我?”
“那你是谁?”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下巴和她垂到腹部的胸一样,拉的老长。
我退到子衿身边,他的目光清流落在我的身上,转到包围圈上那几人,又往一旁看了看,极其冷静镇定的对我说了声,“我在,会不会妨碍您?”
很好,他说的是,会不会妨碍我,也就是说,如果不妨碍,他还不打算走了。
“我从不和男人站着聊天。”我一手搂上他的腰,掌心用力,让他贴向我,暧昧的出声,“今天为了你,我破例。”
“我也从不和女人躺着聊天。”他的声音极小,却足够我听见,“但是为了您,我愿意。”
“哈哈哈哈……”心底深处小小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我大笑出声,管不了面前已经变绿的大包子。
贴上他的脸颊,我chuī动他的发丝,“确定?”
他没有回答,只是脸上浮出淡淡的红霞,一抹羞意,双目写满坚决。
“好!”我亲上他的脸颊,润滑的肌肤让我瞬间失了神智,这如琉璃般透彻的人,值得好好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