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辰时未归,则毋再寻。流波此去,为解王爷心中之忧,愿能永除心患。
这些话,不得不让我去想其他的可能。
可能一,他自愿进宫,成为沄逸的替身,替皇姐生孩子,从此沄逸也不再找我的麻烦。
可能二,他去向皇姐说明实qíng,将我和他的感qíng和盘托出,让他人猜测我对穆沄逸的企图。
可能三,他去行刺沄逸,只要杀了沄逸,自然也就不存在他进宫伺候之事,更绝了可能暗害我的一个大敌人。
想到这,我感觉到背后一阵凉飕飕的,额头上的冷汗都沁了出来,以流波的qiáng硬,以流波的脾气,这第三个可能,怎么想,都是最大的那个。
重重的一拳捶上门框,木屑飞扬中我吐出几个字,“我要进宫!”
我要进宫,我必须进宫。
身为王爷,身为他未来的妻子,所有的事qíng都应该由我来承担,我不能让他惹恼了皇姐,更不能让他鲁莽冲动的去行刺沄逸。
衣袖被人拉住,风若希冷冷的看着我,“我儿子怎么办?”
月栖……
如果我不追他,很可能我和他的未来就此断送,本来就是千斤悬一丝,需要小心翼翼呵护的爱qíng,我如果不去,说不定就此失去了他。
流波……
如果我不进宫,断送的,就不仅仅是我和他之间的爱qíng,很可能还有他的xing命,这个一直保护我,跟随在我身边的男子,我同样不能失去。
无数念头在心中闪过,我必须做出一个抉择,一个两者中最需要我此刻去挽救的抉择。
我歉然的看向风若希,有些艰难的开口,“师傅……”
月栖,不追,我还有机会,即使没有,失去的也不过是我和他的爱qíng。
流波,不追,失去的,很可能就是他的xing命,这个赌,我不敢下!
手,被一双白璧盖上,子衿微笑着,“王爷,去皇宫吧,这牵扯到您的身家xing命,一旦流波处事不当,会牵连到您。”
就这一句,连风若希眼中也she出了赞同的光芒,轻轻点了点头。
子衿看向风若希,温柔出声,“至于国师那里,不妨由我代王爷去,您觉得可好?”
不能再耽误了,我点了点头,握上他的手,“对不起,麻烦你了。”
他只是拍了拍我的手,“去吧,子衿祝王爷能顺利的解决这场事,带回流波。”
我取出腰间的那把扇子放在子衿的手中,重重的点了点头,“替我jiāo给月栖,请他原谅我。”
在子衿的点头中,我飞身而去,朝着皇宫的方向,飞速的奔跑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流波,千万不要犯傻,流波,千万不要……
流波的抉择
到了宫门前,我才发现,我的腰牌不见了,出入宫内的腰牌本来在身上好好藏着的,此刻却不翼而飞了。
流波,除了流波还能有谁?
可是没有腰牌,我就不能直入内宫,任心中火急火燎的,也只能看着卫兵一路小跑着进去通报。
宽阔到一眼望不到底的宫门,寂静的只有鸟儿偶尔落在琉璃瓦上啾啾的声音,平静一如从前。
如此安静证明宫内没有发生大的异变,这让我微微放下一点心,却也更加的提心吊胆。
流波,你千万不能乱来。
你个混蛋,一个男人擅作什么主张,你是没把我放在眼里,还是觉得你的能力在我之上,靠你自己就能解决?
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有我的令牌,见皇上也是以下犯上,随便什么借口都能治你的罪。
你知不知道,我不在你的身边,只要你说出违背沄逸意思的话,他动动嘴皮,你就不能安然的走出来。
太鲁莽了,真是太鲁莽了。
等回去了,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育你,让你知道什么叫顺从,让你知道什么是听话,叫你乱跑,叫你偷我令牌……
我在这乱七八糟的想着,脖子直愣愣的远望,急切的想要看到守卫归来的人影,脸上已经露出了不耐的神色。
远远的,一个圆溜溜的人影跌跌撞撞的往宫门的方向跑着,说是跑,比正常人走路也快不了多少,不时的停下来咧开嘴用力的喘息着,在看到我之后,扬起手不断的摆着,在喘了无数次之后,终于抽搐般的破碎咧开两个字,“王爷……”
这个人我认识,以前跟在母皇身边,现在是皇姐的贴身伺人,年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