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轻轻哼了声,“你以为我们是你吗,没心没肺的,在座的谁没受过他的恩qíng,没占过人家便宜?任劳任怨不声不响,再不照顾点我们不是和你一样了?”
我翻着白眼不敢说话,也不知道是谁刚才一阵一阵的yīn风吓的我不敢动弹。
“刚才还以为楚烨会照顾下人家帮忙夹个菜什么的,居然丢进自己嘴巴里大嚼,太没人qíng味了。”镜池一声叹息,流星郑重的点头。
幽飏抚上自己的唇,低低的笑着,“刚才我还以为楚烨反应过来,准备叫人留下来照顾下呢,居然是问药什么时候好,真让人心寒啊。”
沄逸微微摇头,“这让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这样的人qíng,叫我如何喝得下那药?”
“不如我去吧。”子衿看着呼呼大睡的清音,“上次多亏人家救命我才能顺利的产下清音,现在他手有伤,也让我尽点心意。”
“还是我去吧。”月栖已然有要起身的意思,“我的眼睛也多承了人家才有今日,照顾他两日也是应该的。”
“我去……”叶若宸吃的满嘴都是酱汁,声音含糊不清,“我特地和夜哥哥说的,当然是我去端给他。”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简直把我说成了绝世大恶人,上天入地都找不到的混蛋,这,这还有天理吗?
“砰!”我的手拍上桌子,人已经长身而起,“谁都不用去,我去!”
伸出手一个个的点了过去,“子衿受了产子的恩,沄逸受了照料身体的qíng,月栖被人治好了眼睛,人家对镜池有救命之恩,幽飏和流星一路上也让人家帮了不少的忙,至于夜,明里暗里拿了人家不少的药,你们都是我的男人,所以我去!”
看了眼身边的叶若宸,“至于你,自己都带了伤,多吃点ròu养着吧,端东西的事我来。”
走到门口,我咬着牙,“我这个无qíng的人保证把你们的恩人照顾的妥妥当当,安安稳稳,不让他做半点事,不让他饿一分肚子,还有什么要jiāo待的吗?”
数双漂亮的眼睛同时投she在我的脸上,认真而端庄的摇头。
一摆衣衫,我扬着下巴出了门。
“轰……”
身后的房间里忽然爆发出巨大的笑声,依稀还能看到镜池前仰后跌毫无形象的锤着桌子。
我,好像被人涮了,而且是被人联合起来涮了。
对牛弹琴
我端着手中的托盘,站在柳梦枫的小院前,手中的红豆汤圆散发着香香糯糯的甜味,白糖糕上裹着细细的糖粉,看上去细白圆软,引人食指大动。
认识他这么久,居然没发现他喜欢吃甜食,连月栖这般什么都不记挂的人都发现了,我还真是迟钝的可以。
院落里传来阵阵的药味,带着些许的苦些许的腥,他正弯着腰,用两只包子一样的手吃力的顶开药罐上的盖子,伸头看了看。
红红的小火炉,一闪一闪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映衬着他纯净的面颊,闪烁着他认真的表qíng,竟有说不出的安宁之美。
子衿他们说的没错,这里的人谁没有承过他的qíng?当年若不是他施以援手,只怕我还是个残废之躯,可是回想起来,自己给了他什么?
衣食无忧吗?
以他的技艺,若要换一个衣食无忧只怕是再简单不过。
悉心照顾吗?
似乎我们一直在被他照顾着,极少询问过他要什么。
习惯了他在身边,习惯了问他索取,却又习惯的在付出时忘记了他的存在,一个天下间最出色的神医,倒成了我们的家庭保姆。
没有绝色到令人窒息的容颜,没有任xing索取的耍过xing子,没有清高到让人难望的气质,也没有弱质到惹人怜惜呵护的神qíng,更没有眉宇间的风qíng万种,就连大胆肆意的争取也没有。
他安静的,就象药圃里的一株甘糙,不是救命的圣药,却是每一味药中都不能或缺的东西,淡淡的甜不经意的就散开了,成为了唯一。
他全神贯注在药炉上,拿着手中的小扇子轻轻扇着,不时观察着炉子火的大小,那一罐药,他是小心翼翼,生怕有半点闪失。
咕噜咕噜的水沸声,他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放下手中的扇子,直接抓向药罐的把手。
“唉,小心!”我左手托着盘子,右手一伸已将药罐从炉火上挪开,放到一旁,口中忍不住的责怪出声,“你的手还全是泡呢,怎么就这么去抓?你也不怕又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