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露出很久没有绽放过的大大笑容,“不过想想而已,我们现在是阶下囚,可不是座上宾,由不得我们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呢。”
他握着我的发丝,“发gān了,我替你梳起来可好?”
“好!”我靠在椅背上,“让我看看真正的流波到底是什么手艺。”
他手一停,gān咳了两声,“其实我,其实我……”
我撩过发丝,随意的仰起头,一只手勾上他的颈项,“其实你真的不会,对不对?”
他低下头,在我额头上浅浅的落下一吻,“我会学。”
我们亲亲我我,完全忘记了身边还站着一根木头,而这根木头居然在我和流波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闪动身形cha入我们之间,一把抓上我的头发。
头皮猛的一紧,感觉到有人的手拉扯着我的头发,不疼,却很,呃,很奇怪。
“你gān什么?”我诧异的叫出声,冷静的我极少有这么失态,只因为,只因为那个抓着我头发的人太过诡异了。
不止人诡异,动作也诡异啊,我不是真的病入膏肓出了幻觉了吧?
他的动作竟然不象我想象中的那么粗鲁,力道刚刚好,三下五除二的动作间手从身后探了出来,“钗!”
“钗?”我还停留在诧异中,脑子都没活过来,只是傻傻的重复着他的话。
发根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别住了我的发尾,“好了。”
我傻傻的伸着手摸着脑后,虽然不算jīng致,却是简单又舒服的发式,手中摸上去光滑冰凉的东西不是玉又不象木头的是什么?
“那是我的簪子,先借你用。”莫沧溟冷漠的表qíng充满距离感,“反正我的头发一时半会用不上,等你找到了钗还我,也用不着谢我,当我报答你那次替我整理头发好了。”
他甚至不等我说话,脚尖一点地面,瞬间飘出了院子,留下我一脸不明白的望着流波。
“我不梳头也就这么回事么,散着也舒服的,他gān什么?”我呆呆的看着流波,有些莫名其妙。
流波也在笑,只是那笑容中,全身似乎有种气势在隐隐的流动,就象刚才我沐浴前,他与莫沧溟对峙时的那种气势,眼神中跳动着的火焰更象是好斗,与面对我时的温柔截然不同。
“不管他了,这个人本来就是怪兮兮的。”心qíng忽然开朗了,全身也似乎有了力量,我抿着唇,完全无视身边那个高大矗立着的人影,顺手扯下一根身边的糙,放在唇边,轻轻的chuī着,“呜呜……”
很久没chuī了,气息也不稳,我找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找到调,也chuī的不算好听,倒是低沉的声音与这秋天的萧瑟配在一起,显得分外的落寞。
流波的手轻轻握上我的手腕,“教我好不好?”
他,是不想听到我chuī这么寂寥的曲子吧。
“据说夜侠琴棋书画,天文地理无所不jīng,也只有他才配得上你。”流波是在笑,却笑的有那么一点自嘲,“今日才见识到了,懂音律的人,是什么都能拿来chuī奏的。”
我站起身,依偎在他的身上,将手中的细糙放到他的唇边,“你让我坐在你的腿上,我就教你。”
流波手臂一揽,我被他抱入怀里,舒舒服服的坐上他的膝头,他臂弯绕着我的肩头,有些别扭的抓着糙的两端,慢慢的凑上唇边,“扑……”
“别太大力,轻点!”我的唇就着他的手贴了上去,在他唇含过的地方chuī了声,“象我这样,气凝在一起,慢慢的吐。”
“啾……”刺耳的声音和放屁一样,糙叶断成了两截,流波的脸尴尬的红了。
我靠在他的肩头,随手又摘下一片,“真聪明,已经chuī出声音了,只是你是练武出身,气息总是足了点,要知道这些可是普通人发明的东西。”
刚才还有点泄气的人终于露出了兴奋的表qíng,拿过糙叶轻轻的chuī着,这一次声音没有那么刺耳了,有了些许柔和的调子。
“果然是灵秀的人,一点就透。”我开心的笑着,一只手帮他调整着唇边的糙叶,也顺便在他脸上多揩了点油。
“砰!!!”
熟悉的声音,熟悉到我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熟悉的人,熟悉到我连骂都懒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