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随着你去,哪里都走个遍。
”“你若定要随着我,便得好好习武、识字念书。
最重要的,便是听我的话,别意气用事,保命要紧。
”“嗯,若没了命,便别提出宫了。
”“不错,你明白就好。
我们只做有把握的事。
若有五分以上的危险,宁可绕远也不能做。
”“……,你和我爹当真差好多。
”“你听我的么?”“……”“洛无极?”看他别过脸,装作被风景吸引住,洛自醉不禁失笑。
也罢,慢慢来就是。
他心里清楚,改变一人的xingqíng,并非一朝一夕的事。
而且,可能,也改不过来了罢。
接下来,两人都默默地望着窗外那生机勃勃的原野。
两人的脑海中,都构想起他们往后的日子。
清晨辰时自皇宫出发的狩猎队列,直到将近傍晚时分,才进入钟息山庄。
而到达别院,已是天色转暗的时候了。
别院建在一座石山的山腰上。
这石山怪石嶙峋,山腰部恰有一块平石向外斜斜伸出,别院正矗立在上头。
大小院落依山势上下分布,错落有致。
洛自醉住的地方,正是最边缘的院子。
站在院墙边往下看,就如立于悬崖之上一般,当真是惊险无比。
洛自醉觉得自己生来不喜被死亡威胁的yīn影笼罩,只看了两眼,嘱咐两句爬上院墙、一脸兴奋蹦来跳去的洛无极,便回了寝殿。
这院子并不大,但也有三座宫殿,一个楼台。
他和洛无极住在正中的寝殿里。
自然,这寝殿和紫阳殿主殿比,小巧玲珑许多。
不过,布置摆设却一点不差。
他断断续续睡了一天,此时jīng神正好,便吩咐元儿取几根细木炭。
元儿应声去了,拿过仔细挑拣的几根木炭来,便见洛自醉坐在案几前,摊开一张白纸,拿纸镇压得平平整整。
“公子,可要写字?还是作画?元儿来磨墨。
”“不了,我拿木炭画便可。
”洛自醉挽起宽大的袖子,想了想,便勾勒起来。
他从小唯一算得上兴趣的,便是画画。
虽然只系统学到十一岁的时候为止,起码也到了画什么便像什么的程度。
读书是后来养成的习惯,也慢慢喜欢上了。
他生活内容贫乏,拥有的,便只是这两样。
因此,即便是重病时,也从未停过读书和画画。
不多时,纸上便见一头鹿,正悠然地立在糙丛中。
元儿惊叹出声。
想是他不太明白,为何一根木炭,竟能画出若实物一般的东西来罢。
洛自醉微微弯起嘴唇,又画了两只兔子。
还未尽兴,便在角落里快速描了几笔,勾出一只大虎。
“那是什么!”他还没把木炭放下,便听洛无极大喊道。
偏过脸瞧,看见的,是一双睁得滚圆滚圆的眼。
“这是鹿,这是兔子,这是什么?!”“老虎。
”元儿在一旁答道,“无极,这是老虎啊。
”“老虎!这就是老虎?!婆婆剪的老虎怎么……这便是老虎啊。
”洛无极拉拉洛自醉的袖子,脸涨得通红,“百shòu之王?!勇猛威风的老虎……”洛自醉看他高兴得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不禁摇摇头,把木炭丢到一旁。
向外走了几步,回头看——洛无极还在稀奇地盯着那只老虎,元儿也凑上去,仔仔细细地盯着那几只兔子。
总觉得洛无极反应似乎有些过度,洛自醉想了想,问:“无极……”“这画能给我么?公子?”洛无极抬眼,满脸希冀地望着他。
看来他果然最中意那只匆匆几笔带过的老虎。
洛自醉摇摇头。
洛无极脸略微黯了黯,垂眸又死死看着那只老虎,仿佛要把它吞下去。
洛自醉一面暗笑一面跨出寝殿,便见唐三正匆匆越过中庭走来。
“公子,陛下口谕,说是日里坐车都累了,晚膳各自用过即可。
”也好,他并不想吃饭的时候都得防备着同桌的人。
“知道了。
”“小人这便带着元儿和田儿去取晚膳。